第二章 情波涟漪 据介绍,在她22岁那年,不知不觉走上了贩毒之路,其实,她只是当了一次运输“工具”而已。他们剧团和云南的文艺团体是友好单位,两边经常相互走动,贩毒分子就是利用他们来往方便实施“走货”,成功过很多次,但到利用甘青这一次时,失败了。 贩毒都是单线联系,毒贩跑了,甘青就被判贩毒罪入狱,刑期3年。按说贩毒都是重罪,但司法系统考虑到这个女子肯定是蒙冤,只是还没有找到铁打的证据,所以也就只好先轻判了她。可惜,艺校毕业,刚演了有年把丫鬟级别的人物,就这样被毁了。好在她表现突出,又是“新岸”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所以这一年的10月就可刑满释放,也就是说再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就可重见光明了。 虽然郝春雨、刘志英以及林妹妹们都是相信科学的,但有些事情是用科学解释不通的,有些事情不迷信不行。这个叫甘青的女人,这个还在服刑的女人就在和郝春雨的眼睛对视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他们之间以后的事情。尽管当时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郝春雨都在抵抗着一种东西,抵抗着一种意识,抵抗着一种想法,抵抗着一种行为,但最终他还是失败了,失败的后果就是他不得不和这个美丽的女人发生些故事。 也许,郝春雨在内心深处就没有真正地抵抗什么。 再者,甘青的出现,林妹妹、刘班长不得不退到配角位置,以至于后来刘志英一直耿耿于怀,悔之不该介绍这两个人认识。 尽管不圆满,但这一天的采访终究还是要结束的。说不圆满,就是没有采访到另外四朵金花。没有采访另外四朵金花,就意味着没有完全了解女监的管理经验,没有全部接触到该接触的先进人物,也就不能报道女监整体的先进经验。 这个遗憾显然是有意为之,刘志英早就设计好了,计划中就没有安排那四朵的事,其意非常明确,就是要让写她自己,就是以她自己为中心,无论许监,还是彭政委,无论是女演员,还是□□女,都是陪衬她的绿叶或只是一个小细节而已。 作为同学,作为多年来还一直在走动的同学,班长的想法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郝春雨要不帮同学、不理解刘志英那才是不正常的了。 在他们闲聊时,郝春雨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一看,老天爷,竟然有20多个未接电话。今天为了不影响采访,他把手机调成了振动,之所以振动了几十次也没有把他振动明白,就是因为这一天来的地方特殊,再加之是周末,他也就忽视了手机。 除了两个陌生电话外,全部都是老歪打的,郝春雨明白是这位老兄忙着给他介绍女朋友,昨天好像说好今晚要和一个姑娘(也许不是姑娘了)见面,自己给忘了。 多少年了,郝春雨已见过无数的姑娘、寡妇或者既不是姑娘也不是寡妇的女人了,开始还兴奋过几年,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不兴奋了。按说,像郝春雨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职业的人,本不该需要有人给牵线搭桥介绍朋友的,但不该发生的惨剧就这么发生了。郝春雨也需要红娘给介绍,究其原因,主要在他自己。你说他要求高吧,也不是,同学们都有铁证,那就是他给个别同学谈论过所谓他喜欢的女人,那简直就没法和林妹妹相比,最多也就能和班长打个平手,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哈哈。不过郝春雨也有他特别的要求,首先这个女人要聪明、不市侩、不刻薄,再就是尽管他对女人的脸没有多么苛刻的要求,顺眼就行,但他对身材要求很高,说这不仅仅是他喜欢,也是为了传宗接代着想。郝春雨自己的条件一般般,仅仅是他的“内瓤”算是丰富点,内在有点儿文化,外表长得“文化”而已,这也就是他的资本了。 “受刺激啦?”见郝春雨发愣,林妹妹“花椒”了一句。 郝春雨以笑作答,赶紧给老歪拨电话。 “老兄老兄,老弟被人劫持了,一直人机分离。” 那头老歪:“靠,不用来了兄弟,这姑娘我看上了,准备和你嫂子掰了娶她。” “先不说这狗屁女人多么好,嫂子可是天下最好的嫂子啊。” 老歪是中央某行业媒体的驻地记者,和郝春雨有近十年的友情,热情大方仗义。老歪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脑袋就偏了,而且是越来越偏,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头就从脖子根儿那么夸张地偏着看着对方,好像他在强调着什么,很是好笑。 “快过来吧,这位美女前卫,晚上去萨利西餐酒店,你请不起就由你老哥埋单了。” “那是人吃的饭吗?不能吃一锅饭的人也就睡不到一张床上。” “给你找女人呢,还要巴结你不成,爱屋及乌,爱屋及乌你知道吗,见了人你再说你不吃什么。6点半哦,把你那爱迟到的老毛病改改。” 郝春雨一看表,下午5点40分,紧张。 郝春雨坚决要走,全盘打消了刘志英的计划。刘班长本来向彭政委请示过了,要公款的,可是郝春雨不在了就没了主角,关键郝春雨还郑重地和彭政委道了别,连个弄虚作假的机会也给“删除”了。 俩女人不理解新闻工作的性质,郝春雨说他有紧急“采访”任务,这肯定就是大事。 郝春雨没有坐刘志英的车,而是享受了由彭政委给他特派的监狱通勤车…… 萨利西餐G5包间。老歪已经早到。 “今天还不错,只迟到了两分钟。” “别说吃,就这地方的味儿我闻了就想吐。” “哎,告诉你,哪怕在你眼里西餐就是牛粪,你不但要点餐,也要吃,还要装得很香的样子。” “这是搞特工还是搞对象,老兄?” 正在他俩闲聊着,一个“魔鬼”一样的女人就推门进来了。果真是穿戴举止很潮的人,中等身材,皮肤很亮。老歪曾说,女方虽只有25岁,但成就可不小。 “魔鬼”大方地落座后,抢先自我介绍:“张爽爽,欢腾广告企划公司副经理。”并递上名片。 “郝春雨,我的同行。”老歪介绍后,郝春雨也递上自己的名片。 张爽爽主动伸出手和郝春雨相握。 点饮品、点主餐,张爽爽对西餐很熟。接着老歪也点了。 服务小姐问郝春雨时,他说等等。老歪就急了,转身出了门。 突然郝春雨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郝春雨打开一看,是鬼老歪在门外发的:“意大利空心粉,快点!” “噢,小姐,意大利空心粉。” “还要什么?汤还有饮料。” “就这样吧。” 借着点餐的机会,张爽爽把郝春雨已经审查完毕,以表情判断,看来还比较满意。 张爽爽是很大方的,席间话也很多,气氛很轻松,女人讲了些工作中的奇闻趣事,大家都笑了。 “其实我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我还需要红娘给我介绍朋友。” 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就都笑笑。 “我的性格居于传统与现代之间,也就是说我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很看重传统的,你们是前辈,肯定也比较传统吧。” 老歪忙说:“我是前辈,春雨还不到35岁,你们是一辈。” “哈哈哈,就是前辈也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啊。” “我很喜欢朋友们把我看成前辈,这是资历、学问甚至是成就的象征。”郝春雨调侃说。 老歪对郝春雨的滑腔走调忍无可忍,就用眼睛瞪他。 张爽爽的电话响了。女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俩男人没有弄懂。 “两位老师对不起,有一单业务必须见客人,先告辞,下次我约你们。” 送走张爽爽,老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像是他被女人抛弃了似的,而不是郝春雨。在老歪看来,他给郝春雨介绍的这单生意好像要画上句号了。 “结账。”郝春雨喊来了服务小姐。 “还没吃完呢。”老歪的脖子更歪了,头更偏了。 “喝酒去,对面有个烩面馆。”郝春雨坚定地起身。 花灯斑斓,夜色迷离。8点30分,这是城市人享受夜生活的最好时段。 两个凉菜,一瓶二锅头。两个“前辈”最惬意的时候开始了。 “你以后也捣腾捣腾自己,才多大就老气横秋的跟我一样。” 郝春雨不搭腔,只笑。 “别难受兄弟,靠,主角都是最后出场。”老歪喜欢大口喝酒,两口酒下肚后,舌头准硬。 “老兄,你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贪图享受、说谎、懒惰、不孝顺……你呢?”老歪瞎诌。 “我只能说我从直观上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郝春雨喝了口酒。 “你就别文绉绉的了,挑重点的说。” 郝春雨贫气地笑着说:“聚餐桌旁剔牙缝,众人面前抠鼻孔,大笑之时露牙龈,屁股蛋子夹裤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