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凄清的夜里,化为了永恒的雕塑。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夜空,永远永远……也触摸不到的那一颗星辰。 白为霜回忆起和蒹葭的点点滴滴,想起自相识起,他们说过的每一句对话,每一次相望,想起她所有的动作,习惯,想着所有的一切。 却心中满是悔恨,恨自己没有早点回应蒹葭的等待,恨自己没有为蒹葭带去更多的快乐,恨自己让蒹葭独自守侯了两年,恨自己只给蒹葭留下了无穷的遗憾。 说好的要守护蒹葭一生一世!白为霜一想到蒹葭独自在孤寂空冷的病房里,独自受着死亡的折磨,独自为自己考虑着,整颗心都给了自己后,泪水再一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当他想起自己在学校里自由而快乐的生活,想起自己爱着蒹葭的同时,心中却想着王心桐,想着自己做的的种种,无穷无尽的悔恨与愧疚,拔山倒树,铺天盖地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在愧疚的泥沼中,他挣脱不出来!最后他做了个决定,终生不娶,以此来偿还这份债!千般罪孽犹归我,一寸丹心付红莲。做了这个决定后,他的心才稍许有了些慰藉。似乎这份罪孽才不再侵蚀着他。 可不知怎么,将一旁睡着的何时了吵醒了。何时了见他坐在旁边,哭泣声断断续续传来。就将一旁的小台灯打开,房间里有了些光亮,何时了也坐了起来。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事,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这句话真的好讽刺。有烟没?给我一根。”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现在想抽了,给我一根。” 何时了才从一旁的衣服里摸出烟盒与打火机来,给了他一根,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 白为霜猛的抽了一口,浓重的烟味呛入他的肺部,刺激而难闻的气体充斥着他的呼吸道,他顿时咳嗽了起来。可他缓了缓后,接着又抽了一小口,接着是一阵苦而涩的味道。 待到习惯了着呛人的烟味后,他已经抽了两根了。心中的痛也在这烟味的刺激下才得以淡化一些,或许抽烟能让他的心感受很多吧,找到了一种逃避的方式后,从此他开始了抽烟。 世间再无蒹葭后,从此为霜堕落人。 这天天一亮,白为霜便背着琴回去了,与来时只多了一双再无色彩的眼神。他换了套衣服,将古琴放在一旁,直到开学前,再也没有碰过它。 这些日子里,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独自待在房间里,或是静静地坐着,或是抽着烟,父母问他,他也不答。有时竟和父母发起火来,因为不许他抽烟的缘故,活生生像变了一个人。 为此,他父亲气的想打他,。他母亲从中劝慰后找到了何时了,问清了缘故后,一声叹息。便不再管他,让他自己冷静一段时间。 于是,这一个月来,他尝试着泡网吧,喝酒,抽烟。 一天晚上,白为霜在回家的路上,喝的迷迷糊糊的,忽然他看到一个身着蒹葭一样的衣服,背影也有一些相似的女生被几个流氓欺负时。当即怒发冲冠,冲上去就是一顿打斗。 那几个流氓虽然人多,可见他一副不要命的样子,简直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狠色,心中有了惧意,也不想和一个醉鬼拼命,都跑了。 近乎筋疲力竭的白为霜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蒹葭”的名字,声音太小,那女生却听不清,她过来想看看白为霜怎么样后。 却不料白为霜看到靠近的她,以为是蒹葭回来了,一把将她抱住,说着“蒹葭,蒹葭!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然后眼神迷离之下吻了下去。 被强吻的那个女孩,感到一阵狂热的气息和酒精的味道从口中传来,一时竟呆了忘了挣扎。可当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了白为霜,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一声响亮的耳光把白为霜打醒,那女孩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当白为霜看清这个女孩不是蒹葭后,目光再次黯淡下去。 最后说着“对不起,你不是蒹葭,不是蒹葭……她死了,她离开了我!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然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听到这些话的这个女孩心中震惊之下,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似乎能感受到那背影下落寞而悲伤的灵魂。她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看到白为霜进了一个小区,一栋大楼,一扇房门。 而白为霜没有发现她,回到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那个女孩记下了地址后,便回去了。 而白为霜似乎全然不记得这一切,仿佛就如同做了一个梦,梦到蒹葭回来了,然后又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人。 第二天醒来,已近中午,白为霜吃了午饭后,便出门了,他母亲看着他如此消沉的模样,心头满是担忧,可他父亲也似乎改了性,让她不要多管。 他父亲说“男人,需要成长的,如果这点都无法承受,无法振作起来,以后又该如何呐?现在随他去吧。” 出门后,白为霜径直朝最近的网吧走去,可刚走不远,就听到一句“站住!”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在白为霜印象里,他不记得这个人,以为不是对自己说的!便不管不顾的继续走着! “站住!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 白为霜一愣,自己穿的就是黑色羽绒服,他四处看了看,就自己一个人穿的黑色羽绒服。 便转身向那个女生问到:“你是……在叫我?” “当然是你,昨天欺负了我就想跑?”那女生走过来,十分理直气壮的质问到。 当看到白为霜十分精致和帅气的脸庞,虽然头发有些油腻,似乎好几天没洗了,眼神中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欺负了你?抱歉,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白为霜十分疑惑。 “哼,还不认账了,昨天我可是跟着你的,我可知道你住哪儿,你要是不承认,我现在就去你家告状去!”那女生十分无赖的叫嚣着。 “昨天我喝醉了,如果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别想跑!昨天你摸了我,亲了我,就不认账了!你如果走了,我现在就去告状去!” “额……有吗?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向你赔罪,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如果你要去我家,大可随意。”看到她狡黠的模样,白为霜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随她闹去,不加理睬。 那女孩一见他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就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欺负了我,连名字都不敢说吗!” “我叫白为霜,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我还有事!” “我叫李晚,你道歉都不诚恳,现在你要认真道歉!” “行,对不起,李晚小姐,我还有急事,恕不奉陪了。”说罢白为霜转身就走,不愿过多纠缠。 李晚见拦不住他,就急忙跟在一旁,白为霜走哪儿,他就走哪儿。 白为霜一脸无奈下,只得由着她跟到了网吧,他开了台电脑后,玩起了英雄联盟,等待程序时,点了根烟。 李晚见他进了网吧后,自己也开了一台,坐在了他旁边。看到他玩起了游戏,一看,竟然是艾欧尼亚区的,才十级。 就说到“才十级?刚玩吧,姐姐带你飞!”说完也登录了游戏,看了看白为霜的昵称“蒹葭苍苍”后不由一惊。 突然想起,他昨晚念叨的“蒹葭”二字,和他的名字一起,不就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嘛,想到这儿,顿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似乎有什么秘密等着她去发掘。 在李晚一直闹腾下,白为霜只得加了她的账号“空城”。竟然是白金段位的。 李晚在和他玩了两把后才发现他的水平是有多菜,简直应了这段话“文能挂机喷队友,武能越塔送人头.进可孤身一挑五,退可坐等二十投.前能飞脚救残敌,后能放墙堵队友.静则百年不见人,动则千里送超神.英勇闪现送一血,卖起队友不回头.顺风浪,逆风投,问君能有几多愁,一人坑得四人投。” 摊上了这样的人,李晚满是无奈,突然想起,自己在楼下等着好几个小时,还没吃午饭,现在饿了,就对白为霜说,“早上为了等你,都没吃午饭,你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什么东西,你卖我一斤可好?”白为霜一句话把李晚噎住了!无奈之下,用网吧专用送餐电话订了份外卖后。继续教白为霜如何玩游戏。 过了不久,外卖送来了,白为霜直接问了价格,把账付了,付账的时候,他的盖伦正在拆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被敌人击杀。屏幕又成了黑白色,一看战绩,1/12/0。 玩了一下午后,白为霜按近来的习惯,又去喝酒去了。而李晚也死皮赖脸的跟来蹭饭。所以二人吃了顿铁板烧,白为霜喝了些酒,这次不敢多喝,而李晚却没有喝。 接着白为霜拖着酒精充斥的身体回到了家。而走前,李晚偷偷存下了白为霜的手机号。 于是,这段时间,李晚都陪着白为霜玩游戏,有时一起吃饭喝酒。二人也渐渐熟识起来,不过都没问对方的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