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狱卒拎了件干净的外衣,姜菀接过来扔到牢里裴婉玉身上,声线极冷:“披上,虽然我痛恨你,但最起码你没像林媛儿那般龌龊。”
“少来假好心!”裴婉玉嘴上这么说,可手下动作却不停,极其利索地将外衣披在身上,目光狠毒地盯着她,“大不了就是一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秦肆闻言双眼一眯,冷呵道:“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秦郎,为了你,我便是死又如何?”裴婉玉痴痴地盯着他,声音一瞬间恢复之前的娇柔软语,“我曾经想好了,若是能筹谋成功,再过不久便是你我的成亲之礼,到时我定会爱你如痴,为你打理府内事务,还会助你重回京中……”
“闭嘴!”秦肆脸色发黑,眉眼间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肖想本侯?”
裴婉玉被他表现出来的嫌恶惊得一愣。
旁边向氏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讥讽道:“你当自己是根葱呢?人家秦夫人再不济,也是京中望族姜家的女儿,你一个偏远县城的千金,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我哪里配不上?”裴婉玉下意识地道,目光如淬了毒一样盯向姜菀,眸底闪动着了然,“至少比这个贱人强,什么姜家的女儿?呵,不过是个区区……”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根筷子直接嵌入咽喉,一双美目瞪大,死死看向满是煞气的秦肆,伸手欲说什么,却只有“嗬嗬”之声……
向氏亲眼目睹这一幕,整个人瞬间崩溃,一边往后退一边抱住自己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闭嘴。”秦肆冷冷的视线扫过去。
她果然依言闭嘴,只一张脸仍旧溢满了恐惧。
裴婉玉的死相太过狰狞,便是姜菀都有些受不住,她别开眼,脑海中却闪过刚刚裴婉玉说的话,莫非,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个想法令姜菀心底一虚,整个人开始冒汗。
若是自己的身份被揭露,只怕姜家也不会容下自己了……那尺西……
想到儿子长大后要面对的指指点点,姜菀只觉得眼前隐隐发黑。
就在此时,熟悉的气息靠近,她只觉右手腕被牵起,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别怕,不会有事的。”
尽管早就跟自己说过,这个男人不爱自己,不能动心。
可此时此刻,听着他的话,姜菀还是忍不住鼻尖一酸,就想这么靠到他怀里,什么也不想地好好睡一觉。
但姜菀的理性却又在提醒着自己,她不可以,他们是要和离的夫妻。
不,已经不能称之为夫妻了。
这个认知让姜菀情绪有些低迷,连回应秦肆都忘了,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往外走。
秦肆见她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纵然心疼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旁。
那边向氏还未解决,狱卒刚刚亲眼目睹自家大人用一根筷子杀死裴婉玉,早已吓得神魂俱散,想说什么又不敢上前,结果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总算在秦肆快离开大牢是指使了个年纪最小的狱卒凑过来,可怜巴巴地问他:“大、大人,那向氏该怎么处理?”
“与主犯一同筹谋绑架官眷,死不招供,处理了。”
男人全身心都落在前面恍惚的姜菀身上,头也不抬地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