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秦肆斩钉截铁地道，“那和离书已经被二嫂撕了，所以不算数。”

姜菀“哦”了声，“那我待会儿再写一份便是。”

虽然和离书是被裴婉玉逼迫写下的，可她要和离的心确实真的。

秦肆见她神情如此平淡，一时反倒慌了。

可眼下姜菀刚醒，之前又被老馆主叮嘱了不能再动气要好生静养，秦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艰难的道：“那你先好好养身体，一切等好了再说。”

见男人也不挽留，姜菀心尖一痛。

果然，陆青才是他最在乎的人，自己不过尔尔罢了……

这个认知让姜菀越发难过，再加上从山崖上跌落，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却也摔的浑身酸疼，连动一动都费劲。

她索性扯了扯唇，淡声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国公爷将长姝等人叫过来，花生是秦家的丫鬟，我就暂且不带了，至于尺西……”

想到儿子，姜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要的话，她干脆抬头看着男人，声音诚恳：“尺西还小，不能离开母亲，你先让他跟着我可好？等他再大几岁，他若是想回秦府，我绝不阻拦。”

“你……连这个都想好了么？”

秦肆眼底闪过涩然，语气却平淡冷静。

姜菀颔首，并不想说其他的。

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秦肆见状闭了闭眼，所有的话都压在心底，只低低地应了：“好，尺西我回头就让人送过去，只是花生虽然说是秦家的丫鬟，可这几年她一直跟着你，又整日照顾尺西，便也跟着过去吧，你若是介意，我回头让娘将花生的卖身契也一并给你。”

他生怕姜菀不收花生，连卖身契的问题也想到了。

姜菀闻言点点头。

说到底，与花生处了这么久，也不是一般的主仆感情，能把花生要过来，她也很高兴，只是……想到花生对他的看重，姜菀到底又补了句：“跟我走还是留下，这事回头问问花生，看她意愿吧。”

毕竟这一走，就真的与秦家说再见了。

秦肆干脆地应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那边秦府已经得了消息，因着张氏等人还在城外，花生过来路上遇到同样在胡同张望的霍氏，索性一齐结伴赶往客栈。

花生推开门，见姜菀果然好生生地坐在床上，原本就哭红的双眼霎时又流下泪，哽咽道：“夫人！您没事可太好了！”

“我当然没事。”

姜菀虚弱地笑了笑，目光却越过她，落到了后面的霍氏身上，眉眼闪过讶然：“霍姐姐？你怎么也过来了……”

“也是凑巧，我听说你失踪了，这心里怎么也放不下，索性就在胡同口守着，正好就碰到花生出门，所以便一起过来了。”霍氏走上前，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坐好，轻叹道：“你也是，总这般多舛，希望这次过去，能彻底稳定下来。”

姜菀闻言下意识地瞟了眼坐在不远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