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了起来。
王宝躺在县衙后院的破旧猪圈里,绑着手脚,望着屋顶发呆,这模样,倒与王春被抓进来时有几分相似。
几个衙役正百无聊赖的聚在一块闲聊。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衙役们一看,见应雪泥与楚岚正走过来,神情在昏暗的暮色里,显得十分模糊。
几个在一块闲磕牙的衙役知这两位是县老爷的客人,忙上来问好。
应雪泥给为首的一吊铜钱,道:“官爷辛苦,我与这人有些恩怨,还要分说明白。”
那为首的衙役心领神会,又喜他出手大方,接过铜钱,点头哈腰道:“公子是最圣明的一个人,只要不出人命,怎么着都行啊。”
王宝虽被绑着,嘴里也塞着东西,一听这话,原本仇人相见的怨愤一刹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恐惧之情。
那衙役带着几个同僚出去喝酒了。
王宝见他们走了,越发恐惧,缩在角落里不肯抬头看。
应雪泥笑道:“阿岚,你看,所谓外强中干,便是如此。”
楚岚道:“谁耐烦看这个,今儿我可是累苦了,半夜爬山,下午又跟那芸娘闹了一场,我要休息。”
一听芸娘一词,那王宝打了个激灵,猛的抬头看向应雪泥,嘴里呜呜直叫,似乎有话要说。
应雪泥见他作态,道:“族长可是想说,自己是冤屈的,那芸娘所言皆是诬陷?”
王宝忙不迭的点头,
应雪泥叹道:“痴儿,竟还执迷不悟。”
他俯下身,琉璃色的瞳孔在昏黄的暮色中闪闪发亮,他说:“县老爷褒奖的节妇,怎会是那心黑手狠,淫奔无耻的毒妇呢?”
那王宝如遭雷击一般,愣在那里,被绑住的手脚却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应雪泥站直了,不再看他,而是对楚岚道:“走吧,阿岚,这高丘县虽不如京中繁华,却有些乡野美食,我带你去尝尝。”
楚岚点点头,两人渐渐走远。
王宝躺在猪圈里,汗落如浆,胸口也高低起伏着。
突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王春站在他面前,神情极为复杂。
王宝见着应雪泥还有两三分怕的,见着王春,却是无理也要横上三分。
王春伸手将堵在王宝嘴里的破布撕拉出来,王宝大口大口喘着气,恶狠狠的看着王春:“老大,你好歹毒啊,你我是一个爹的种,你是我亲哥啊!你竟然联络外人来害我,我且看着,看着你以后到了地底下怎么跟王家的祖宗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