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宝指责,王春脸上复杂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成极冷硬的神情,道:“弟啊,你娘在我母亲病中爬上爹的床,这我不怪你,上一辈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你我未分家之时,你处处掐尖要强,支使我做这做那,我不怪你,你是弟弟,我让你也是应该。”
“后来你我去学堂读书,你往先生的茶缸里塞石子,然后赖在我头上,害我被先生赶出学堂,我也不怪你,那时你还小。”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毁了我的名声,夺了我应得的家产!还在村中造谣生事,使得村中无人雇我干活,逼得我只能在村口摆个小面摊艰难度日!”
“到最后你连个小面摊的安稳日子都不让我过,指使几个无赖来我摊上吃面,又装出腹痛模样,害我被抓进大牢,险些流放!你说我歹毒,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谁歹毒?”
“你干的亏心事,还有脸跟我提祖宗?!”
王春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站了起来,脸与脖子都因愤怒而涨红了!
王宝听他这话,又找不到借口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开脱,索性恼羞成怒,胡搅蛮缠道:“你娘死了那么多年,谁知她是妻是妾?我娘是明媒正娶过门的!这家产和族长的位子当然该是我的,你自己无能,找不到活计,还惹得人告你,反而赖我?你说我害你,你拿证据出来啊!”
听他反口不认,王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自嘲的笑了笑,道:“公子说的也没错,我往日就是太打不还手,才叫你这般作践,你这死猪赖狗一般的德行,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乌黑乌黑的陶瓷瓶子,巴掌大小,反射着不祥的光芒。
王宝见那瓶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也变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春,道:“你,你要作甚?”
王春将瓶塞拔了,伸手制住王宝,就往他嘴里灌!
那王宝拼命的挣扎起来,扭头想躲开瓶口,嘴里道:“我与你是一个爹的亲兄弟,我唔,唔,唔”
他日日养尊处优,哪里是王春的对手,王春轻而易举的把他摁在地上,那瓶子里头的药水一滴没漏,尽数钻进了王宝的喉咙!
王宝只觉得一条火辣辣的毒蛇顺着喉咙爬了进去,甜丝丝的血腥气顺着气管涌了上来,他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想呼救,却又张不开口,发不出声。
王春被他那痛苦的模样吓退了几步,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静下来,道:“你,你不用慌,伤不了性命,这也不是我的本事,是县老爷要你闭嘴!”
那王宝却没心情听王春的话,他嘴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啊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用嘴发出声音。
不远处,楚岚与应雪泥刚刚走出后院,就听见这一声惨叫。
她一惊,忍不住回头去看,只是夜幕已降临,那衙门的后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
应雪泥如无事人一般,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巷,道:“阿岚爱吃什么?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可好?”
她看了他一眼,道:“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如何看出王宝与芸娘的私情的?”
应雪泥停了脚步,看着楚岚,道:“真想知道?”
“嗯。”x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