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对方薄薄的唇角向上一勾,饶有深意地轻声喃喃道。
而此时的季筱悠被吓了一大跳,心跳加快,还没回过神来呢。自然,一时的疏忽大意,并没有察觉到这两个字里的异样意味儿。
“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人胆子还真大,没事跑这个鬼地方来干什么?”
好似一座大山似的堵在她的身前,对方的语气之中似乎浸润着一丝的不满,又再度开口问道。
“我听见这里有小狗痛苦的悲鸣声,所以,寻着过来瞧瞧。这里……”
“你听错了,哪有什么小狗的叫声。不信,你再仔细听听。”
然而,季筱悠开口解释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对方给无情地打断了。语气生硬,不容辩解。
见状,季筱悠微微一怔,挑起了眼帘,携裹着浓浓的审视,不由地深深打量了他好几眼。
本能地,为了验证真假,顺着他的话音仔细听去。
果然,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居然连一点的声音都没有,更遑论是小狗的悲鸣声了,就好像之前的种种真的就只是错觉一般。
只不过……
在腐朽而又发霉的味道之中,却隐约地掺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二者纠缠在了一起,因为有强有弱,很难察觉。
只不过,季筱悠心思细腻,聪慧又机敏,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还是很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这一抹的异样。
当即,不由地心下一沉,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来。
紧接着,季筱悠打量着他,开口试探道:“那你呢?又是谁?这大半夜的,为何会躲在这个阴森森的地窖里?”
镇定下来的她,举手投足之间气势强大,一开口,就是毫不客气地连翻质问。
话落,只见对方微敛的眸光之中,一丝凛冽的杀气以加快的速度一闪而过。只不过,消失的速度极快,甚至快到可以忽略不计。
随后,他还是冷冷地开了口,解释道:“我是这座庄园里的花匠。因为在研究一株新品种的花卉,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作为研究基地。因为这个新品种的花卉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属性,前期从种子破土到发芽长成幼苗的时候,惧怕阳光的照射,反而喜爱空气中阴暗而又潮湿的湿气。而整座庄园里,附和要求的,就只有这个常年不见日光的地窖。”
面无表情,解释之言不慌不乱,丝毫都瞧不出一点好似在撒谎的痕迹来。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花!”
闻言,季筱悠黛眉微皱,眉宇之间,一丝浅浅的犹疑不停地浮动着,以她聪颖的心智,总觉得哪里透着些许说不出来的古怪。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见识浅薄,也难怪会大惊小怪了。”
当即,只见花匠脸色一沉,嘶哑着嗓音,毫不客气地怒怼了她一句。
对持之际,明显能感觉到,因为季筱悠的质疑,对方已经开始心生不悦。并且,将这种不善的恶意,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毫不遮掩地流露了出来。
见状,季筱悠瞳孔蹙了蹙,只不过以她隐忍的心性,在没有将事情弄明白之际,自然不会与对方直接撕破脸了。
所以,顿了顿之后,她又试探性地问道:“你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脸都用面具挡上了,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难道,你不怕热吗?”
语毕,季筱悠瞳孔微眯,锐利的眸光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视在他的脸上,刻意提高了注意力,想要尽可能地去捕捉他表情上所能出现的异样痕迹。
这样诡异的装扮,若说不是心中有鬼,那才是真真正正地出了问题了呢!
然而话落之后,却见花匠好似恍惚失神,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之后,这才用极度悲痛的语气道:“我之前遭遇了一场大火,虽然侥幸死里逃生,可也却被烧的面目全非,形如厉鬼。为了不吓到他人,惹人生厌。所以,这才不得不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在世间讨生活,养活自己。”
垂了目光,大半个身子全都隐匿在阴影之中,叫人根本就瞧不太清楚他的轮廓。
可是,即便如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迷气息之中,还是不难捕捉到因为旧事从提而产生的悲痛与落寞。
“这……”
闻言,季筱悠微微一怔,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这人行为怪异,举手投足之间,略带攻击性,明显充满了暴虐与戾气。
随后,她清缓地又道:“不好意思了,是因为我的好奇,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