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衣服递给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又将食指转了一个圈,示意他背过身去。
他固执地看着她的瞳仁。
她眨了眨眼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檀口轻启:“是嫦娑阿姊帮我脱的衣服?”
“不是。是我。”瑀泰说。
她垂头丧气,“你不能”
瑀泰笑了,桃花眼很妩媚。
“扈大巫不在。嫦姐姐也不在。”
“我只有三个选择。”
“除非你愿意又老又丑的扶木先生给你暖身子”
“玛洛德病得自己都快死去”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
他每说一句,她就呀一声,脸红一下。
当他终于说完,她已经脸上红霞飞,有责怪他的意思:“你应该问我”
“你已经不说话了,我叫不应你。”他很喜欢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话音尽量平和,却是心虚得很,“我保证我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也没有”
“”
“你可以问问他们?”
她侧转身,抬眼,只见屋角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以及她攥着线毯紧紧的纤手。
“东阿里玛洛德向阿黛小姐问好。”玛洛德尽量装得有礼貌,说完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
“贝墩扶木启骧向阿黛小姐问好。”扶木先生也依样有礼貌,说完也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
在这样的环境里,冰与火中,忽冷忽热,胆颤心惊,不着冷是假的,不打喷嚏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俩的礼貌都是装出来的。
他们的侧重点在“阿黛小姐”几个字上。
阿黛惊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都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
“阿黛,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瑀泰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阿黛。
阿黛又伸食指划了一个大圆圈。
三个男人齐齐背过身去,竖起耳朵听近在咫尺的女子穿衣着裳。
“阿黛,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瑀泰觉得自己还是主动招供好点。
“当然我是有那么些想过一点点,就是一点点,但我保证啊,扶木先生一直监视着我的”
身后没有声音。
瑀泰转回头。
阿黛走到门口,蓦地拉开门,清晨的阳光照进昏暗的茅屋,将多日的阴霾驱散。
她跑出门,踏在雪地上欢快地笑。
“瑀泰我没有忘记你!”
那一刹那,瑀泰快乐得昏了头。
“她记得我!她真的记得我!”他朝两个盯着他看的伙伴狂喜地喊道。
“你在贝墩城还有十个姬妾。”扶木启骧适时打击他,“而且绣罗小姐还死了。”
“而且你还要回贝墩。”玛洛德小姐也打蛇随棍上,刚说了一句话就打起喷嚏来,“啊欠!啊欠!我觉得我现在是热坏了。”
“你们”瑀泰一甩手,冲出门。
“阿黛”他追上那个在雪地上疯跑的女子,“你怎么就没有忘记我呢?”
“我没有!”森林里响起青春女子银铃般的声音。
“瑀泰我没有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