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如何你才肯将追风将军交出来。”
“那便只能看陛下的诚心了。”
秦惜文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看上去势在必得。
“你直说就好,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陌蜮衔双目微眯,隐隐意识到了眼前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秦惜文必得逼迫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肯罢手。
果不其然,这额恶毒的女人果然不怀好意。
“陛下,臣妾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是陛下您一人的爱,旁余人臣妾根本不在乎。”
“你的确是不在乎,毕竟秦国七公主可是亲手将自己的五姐杀害了,你还在乎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恶心肠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前七公主佯装得可真是颇深啊,怕是就连昨日那个死去的女人也不知她最为疼爱的七妹妹竟要为了一个见面不过数次的男子杀了她吧。”
陌蜮衔反唇相讥,眼底流露的皆是鄙夷,虽然他并没有资格指摘眼前人,到底陌蜮衔自己也曾亲手杀害最为疼爱的弟弟,可那却是在陌蜮澈伤害自己孩儿的前提下。然而今朝的秦惜容可是一心为她,秦惜文居然还能下得去手,属实颇有些娇宠过了头。
此言一出,秦惜文的脸色刹那间阴沉,其上漫溢着愠恚,她本不想提及这件事,但陌蜮衔偏偏要将这段痛苦的回忆层层撕裂,旋即真切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如此之行,只会叫秦惜文的亢奋情绪再度高涨,她执拗地不肯相信昨日那桩惨剧是她亲手所为。
“南越天子!五姐不是我杀的,是你!是你!如若不是你逼迫她交出追风将军,她又怎的会死?她又怎的会死!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造成的!”
女子忿恨地手指眼前之人,从前那双清朗的眸子中此时满淬的竟都是怨毒,她的确恨透了陌蜮衔,却又无法不想拥有他,哪怕是强行占用的也好,她要挽回从前被陌蜮衔狠狠践踏于足底的尊严。
“秦国七公主,你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
相较于秦惜文的疯狂,陌蜮衔则显得淡定从容得多,这般鲜明的对比更为激发了秦国七公主内心的焦炙。她又如何不知此时的自己在旁人的眼底是多么的荒谬与滑稽呢?然而,纵使满身狼狈,秦惜文也不愿放弃陌蜮衔,想要得到陌蜮衔已然成了这位恃宠而骄的公主心头深深篆刻着的执念,早已根深蒂固,愈发难以根除了。
“强词夺理又如何?如今祁千凝在我的手上,你能奈我何?你能奈我何!”
女子狰狞的面目令陌蜮衔心生惊颤,从前的他怕是怎的也不会预料到往日那个娇柔的自爱公主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倒还不如一开始便暴露本性,往往是这种强烈鲜明的对比才令眼前人更为可悲。
“秦国七公主,长话短说,您究竟想要什么,朕懒得同你继续纠缠。”
陌蜮衔将那沾染着秦惜文鲜血的剑刃重新收回剑鞘,目光中洋溢的却是一种历经磨折后的麻木,在未真切地见到祁千凝之前,陌蜮衔都不预备再燃起任何可称之为期许的情绪了。
忽而,眼前女子的唇畔徐徐勾起了一抹诡秘的笑意,而秦惜文那踉跄清瘦的身形更是在这笑意之中显得格外惊悚骇人,她哪里还是一个人,简直像从地狱中偷跑出来的冤魂。
“南越天子,如若你不想同我纠缠,那你也莫想再见到追风将军了。”
“疯子。”
“如今那女子的性命在我的手中,倘若南越天子您但凡还稍稍在乎她的性命安危,那您便得好好待我,我们将共同抚养一个孩子。”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陌蜮衔眉头一皱,声音低沉,他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口吻之中漫溢的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厌弃。
孩子?什么孩子?难不成是要朕同她一起生个孩子吗?
秦惜文像是听见了陌蜮衔心中的询问,只见她颔了颔首,旋即答道:“没错,我们二人要共同拥有一个亲生孩儿,南越天子可不仅仅只需要将臣妾迎娶进来则足矣,我们必须得有夫妻之实。”
秦惜文恬不知耻地道完了这番话,与此同时,陌蜮衔的面色却猛然沉落了下来,于他而言这简直是荒唐的玩笑话。他甚至如今与祁千凝都未曾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儿,又如何轮得到秦惜文这个强行插足进来的狠恶女人。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