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到底怪谁?还不是他夜郎自大,愚拙无能,身为一个将领却无军事头脑,自己愚笨倒不自知。
瞧着王熟这般震怒,众人皆是惧的紧,只见他们颤颤巍巍,趴伏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就连呼吸亦是小心谨慎,生怕碍了王熟的眼被他一剑捅死过去。
满营帐之内皆是猩红四溅,地上遍布的不是血迹就是碎裂的茶盏,这般狼藉之景正是这王熟震怒的体现,亦是这无辜士卒遭殃的残景。
那王熟仍未停息他的怒火,口中依旧骂骂咧咧不停息:“竟被那老东西摆了一道!该死的秦贼!”
倘若皇上知晓自己不但未偷袭成功,还被北玄军耍的团团转,那自己的将位甚至小命儿怕皆是要丢了去。
想到这,他不禁转怒为惧,脑中闪现的皆是皇上的怒颜与自己的死状,只见他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瘫倒在了席上。
此时,一唤作沈莽的士卒瞧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走了上前。
“将军无需惧怕,虽然此次我们并无所获,可是我们却生擒活捉了那南越的追风将军。倘若在她嘴中撬出些许南越军事机密,在皇上那里不但有个交差,兴许还能助将军晋升哩!”
“对啊!瞧本将军这记性,如何忘了这追风将军还被囚在那审讯营里!”
王熟拍了拍额,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笨拙,可瞬即之间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沉了下来。
“可本将军听闻那追风将军是个忠义之人,且生猛无比,想必不会轻易从她嘴中撬出些什么。”
“将军,一物降一物,再厉害的勇士亦有惧怕的时刻。依奴才看,我们军中的审讯刑器皆是些无用货色,对那些出生入死,于刀剑中摸爬滚打的将领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但如今奴才有一神物,能使众猛士怛然失色,更何况追风将军再刚烈也只是一个女子,想必撬开她的嘴应是不成问题。”
“哦?还有此等好物?”
王熟眼眸一亮,来了兴头,毕竟这磨折人,看人受苦受难的事他可是最爱干的!
沈莽露出一抹刁滑的目光,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道:“答将军,奴才原是北玄一山谷里头的人家,我们那边生长一种世间罕有的毒花,名为虮花,提炼此花花粉,便能研制成一种剧毒。”
“剧毒?能毒到何种程度?不对,能痛到何种程度,才能使得这追风将军屈服?”
“答将军,此毒并不致痛。”
“不致痛你说什么!”王熟勃然变色,抽出身旁侍卫的剑欲刺向沈莽。
“等等将军!奴才……奴才还未说完呢!”
沈莽抹了抹汗,这王熟竟如此鲁莽!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站出来逞这个头,幸好那刺向他的剑终是在他的脖颈前停了下来。
“你且说!倘若无用本王则杀了你!”
沈莽赶忙答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答将军,这虮毒虽不致痛,但致痒。”
“痒?”
“对,它致痒,而且是奇痒无比。倘若将这虮毒食进口中分毫,便会感到一种钻心的痒,这痒不在皮,而在骨子里,想挠不能挠,此等难言之苦敢问谁能受的了?将士尚且能忍受剜心剖肝般的剧痛,难不成还能忍得了这宛若无数钻心虫在身子里挪动般的奇痒吗?”
听完此话,那王熟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赏赏赏!本将军要重重赏你,你唤何名?”想到别人痛苦难堪的表情,他的心头便洋溢出阵阵欢欣。
“奴才唤沈莽!”
“好,沈莽!倘若你撬开了她的嘴,我便升你做校尉!”
沈莽心头一喜,终是等来了自己想要的言语,只见他连磕了几个响头,兴奋地道:“好嘞!奴才这里多谢将军了!奴才定会尽心尽力为将军办事!”
那营中两人的嘴角皆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一个欣喜自己的目的达成,另一个期待磨折人的光景,虽是欣悦不同事物,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便是祁千凝定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