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叶纪棠低头惨笑一声,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虚弱的说道:“你看,我又顺手完成了一件事。”
“你就这样伤害她。”柳知砚急忙扶他躺下,却感觉那只冰凉的手正紧紧攥着他的手,后半句“你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知心人”,也被他咽了下去。
叶纪棠已经沉重的闭上眼睛,痛苦让他大口喘气,额角冒汗,他用尽力气,从衣服里掏出一枚玉佩,颤抖着放进柳知砚手上,一把拽过柳知砚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个东西,帮我保管好。”
说完手一松,整个人都没了动静。
柳知砚面色复杂,趁着昏黄的烛火看了一眼,却见那上面还有些残留风干的血迹嵌在玉的纹路里,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的小字:曼。
苏晚秋带着一腔怒意,径直冲进了细雨之中,怒急攻心,再加上风寒侵体,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感觉额头冒着热气,转眼间便昏昏沉沉起来。
她咧了咧嘴,脑中却突然响起刚才临出门前叶纪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
心中不禁暗骂自己简直是个没用的圣母白莲花,对于这样的人,竟然还能这么同情,可是脚步却已经向回走去,推开了卧房大门。
柳知砚吓坏了,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叶纪棠,突然就被苏晚秋一把推开了,将怀中药瓶到处一颗药丸来塞进叶纪棠口中,再一次用手摸了摸叶纪棠的肋骨。
果然,刚刚在祠堂里的时候没有摸到肋骨错位,而现在,经过挪动和行走,肋骨已经不在本位,甚至有一个已经向肺里刺去了。
“不让人省心的混蛋!”苏晚秋咬牙低吼,已经心急如焚,手法复位他骨折的地方,外包扎,又给他吃了一些舒血活络的药,将他的枕头垫高。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苏晚秋已经累得一身汗,也不知道到底是热还是冷,她面颊通红,鼻子也已经不通气了。
突然感觉到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苏晚秋这才想起来,柳知砚也在这里,转头看去,却见柳知砚正一脸惊讶的望着苏晚秋。
想起刚才自己拿着和离书痛快的离开房间的样子,苏晚秋突然感觉有些下不来台,咬牙切齿的看着叶纪棠半天,撂下一句“明天把他治好了我就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知砚静静地望着苏晚秋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已经平静下来的叶纪棠,半晌,露出了一抹笑意,“叶纪棠,我知道你诡计多端,腹黑冷漠,可是我突然发现,你好像预判错了一件事。”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苏晚秋却发现自己已经发起了高烧。
心中还在埋怨着这具身体状况出奇的差,只好口干舌燥的从床上爬起,去药房找了一些药配在一起煮成了汤药,捏着鼻子灌了进去。
头昏脑热,她转身回到房中去。
第二天清晨,苏晚秋的高烧越来越严重了。
叶纪棠睁开双眼,只觉得身体状况已经好了不少,肋骨间的疼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皱着眉,嗓音沙哑地喊了一句“素心”。
素心脚步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床边,“公子!您是哪不舒服吗?”
叶纪棠伸手让素心扶他起来,咳嗽两声,虚弱的问道:“夫人呢?”
素心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挠了挠头,“还在睡,到现在也没有睡醒。”
她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叶纪棠原本放下得手,突然攥住了衣摆,沉默半晌,他再一次伸出手来,“带我去她的卧房。”
素心拗不过叶纪棠,扶着他坐上轮椅,向苏晚秋的卧房走去。
轻轻推开卧房大门,就闻见屋里面传来了一股浓重的药香,叶纪棠的脸色更加难看,急忙让素心向里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