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丁诺语气充满鄙夷，“让他继续恨着吧，敢过来找你麻烦老娘就用高跟鞋踩他脸。”

“我发现你是一本书比一本书嚣张了。”戴浩民笑道，“我去那边跟他们聊聊，你想想该怎么磋磨他吧。”

丁诺跟他分开后，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嗑瓜子。顾老爷跟宾客攀谈，余光瞥见她，有些惊讶，他不记得请柬名单里有她，得闲便过来问她：“丁小姐也来捧场啦？”

“可不是嘛，虽然顾小姐和我现在是云泥之别，可到底童年相交一场，她的婚礼我还是想过来参加的。”丁诺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您别嫌弃我，我保证今天过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冒犯。”

“看你这孩子说的，怎么能叫冒犯呢，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顾老爷寻思着大概是自己老眼昏花漏看了给丁诺的那份请柬，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没掺假，丁诺的确很抓他的眼，他去她歌厅很多次，这张脸怎么都看不够，每次都能品出新的况味。

丁诺领会到他眼神深处的意思，笑了笑：“您去陪其他贵客吧，我在这里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不用管我的。”

旁边凑过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这人是顾老爷麻将桌上的忠实麻友，乡下的原配妻子病死后马不停蹄地娶了个年轻舞女，最近还包了个戏子玩，这个圈内有些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是摆上台面就难免显得腌臜，因此对他的人品和品味，大家都颇有微词，平时除了商业合作和打牌搓麻，私人组局一般不叫他。

顾老爷知道他也是丁诺的忠实粉丝，也是曾经想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而不得的人，这会儿凑过来必定会提出某些要求。果然，他大着舌头，试图把肥腻的手往丁诺肩上搭，丁诺不着痕迹地避开后，他露出泛着油光的笑容：“丁小姐害羞什么呢？哎，今天是叶少和顾小姐大喜的日子，你歌喉这么美妙，不上台唱一曲可惜了。”

说着他转头把周围的宾客都团结过来：“大家说，想不想听丁小姐唱歌啊？”

“想啊，当然想！不过要看丁小姐肯不肯给这个面子了。”

“听说丁小姐和我们的新郎新娘还是老朋友，丁小姐这么大度，绝不至于难开金口。”

他们眼看着就想对她动手，把她往台上轰了。丁诺淡淡一笑，拿出请柬：“我今天来是为了参加老朋友的婚礼，我的身份是宾客，我不是来工作的，还请大家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