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可是顾晓蝶却被外公变相地保护起来,庄毅甚至连联系都联系不上,每次电话联系都是被忙线或者关机的声音所替代。
他几乎每天空闲的时候都要守在顾晓蝶家门口,观望着里面的动静,他看到了外公护着她,去医院看病,又虚弱地拎了一堆药回家的场景。
他很想走上前,去问候一下,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可是还是忍住了。
庄毅靠着车窗,愤懑地抽着烟,眼神迷离地吞吐着烟圈,月色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他望着那栋小楼,外围绿树环绕,三楼是阁楼,有着红砖青瓦的屋顶,每一层都有着褐色的格子窗,每到傍晚就会被微黄的灯光充斥着。
他上一次踏进顾晓蝶的房间,像一个陌生的入侵者,贪婪地抚摸着房间里的小摆件,看着房屋的构造,然后刻在大脑里,讨好似的在自己的住宅也打造了一模一样的,换来的却是指责。
而这一次呢?他每一次都像一个胁迫者,在逼她就范,他心里有些许的矛盾。
已是傍晚,远处黑暗的气息如恶潮袭来,他依靠在车里,抱着双臂,倾斜在温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像落魄的诗人。
良久,他被一阵叩窗的声音惊醒了,抬眼一看,居然是顾晓蝶的外公,他愣怔了一下,接着麻利地推开车门,依旧很绅士地伸出手,紧张又略显局促不安地说:“您好,我是庄毅。”
沈为山背着手,审视着面前这个个子高高、一脸庄重的男人,也礼貌性地递过手:“我是沈为山,顾晓蝶的爷爷。”
“沈爷爷您好,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您是不是对我有所误解,我之前并没有见过您。”他知道自己问了这句话,就输了,他一向雷厉风行,从来没有屈尊于任何人。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沈为山幽幽地开了口:“可我还记得你,记得你的父亲所犯下的恶行!”
“我和家父几乎没有过多交流,您所说的是指什么?”庄毅心里明镜似的,他作为判官并没有额外的特权,他只知道自己前世的记忆,可是父母的,他的确无权干涉,也并不知情。
“你父亲也不会把自己的恶行告诉下一代吧,”沈为山语气中充满了轻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以及找我外孙女的目的,是我自己拆穿你还是你自己供出来,你选吧!”
“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希望晓蝶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是真心实意的,只要您答应。”
“你真的想娶晓蝶吗?”沈为山干脆直接切入正题了。
“有什么要求?”
沈为山靠近他,一字一顿地吐出来:“那你带晓蝶去见你父母,如果你父母应允了,我就答应。”沈为山很清楚,父母这一关绝对过不了,他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地报复他们一家人罢了,让那个仇人的儿子,也尝一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好,我答应你!”庄毅点了点头,他知道要求父母答应,肯定是需要大费周折的,尤其是势利眼的母亲,但是他有把握去说服他们。
“好,我等你父母上门拜访。”沈为山甚至连客套地邀请他进门坐坐都没有。
“晓蝶她现在还好吗?”庄毅叫住准备进屋的沈为山。
沈为山回过头,说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庄毅见沈为山走进门的间隙,迅速地给顾晓蝶回拨了电话。
这次,出人意料地,她居然接了。
“晓蝶,你现在发烧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