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见识过沈沛和姜潮打架的场景,见二班男生的惨状,瞪着眼睛看着他,有些胆怯,又想去说些什么。 澄澄还没反应过来,余安已经被沈沛抓走,领着人往医务室去。 于是,校园走道上浩浩荡荡的,沈沛拉着余安手腕走在前面,后面隔着五六米,跟着几个垂头丧气的二班男生。 林静从二班窗口望过去,握紧了手指,指甲陷在掌心,似乎感觉不到尖锐的痛感。 医务室的门敞着,青年医生面前像模像样摆着一本医学书籍,如果没有他手上拿着的泡椒鸡爪,可能还有几分正经医生的模样。 他擦了擦手:“又是你们?这次又怎么了?” “碰到了头。”沈沛拉开椅子示意余安坐下。 医生拿掉了她头上的皮筋,拨开后脑勺那块看了看:“头晕吗?” “现在不晕了。” “有点肿,没多大问题,我给上点药,这两天先别洗头。还好没破皮,也不用包扎。” 医生手脚麻利地解决完,没等俩人起身离开,就见门口列队站着好几个男生。眼神往里面瞧着,不大敢进来的样子。 “没什么事,怎么都跟过来了。”他以为是跟着小姑娘过来的。 “我……胳膊好像骨折了。”一个男生在后面喊了一句。 沈沛领着余安往外走,堵住的门口自动让出来一条通道出来。 沈沛勾唇冷笑:“白痴。” 擦,把一群人打成这样还要被奚落,几个男生心里愤愤不平,可又不敢吭声,憋屈的很。 “进来我看看,”医生望了一眼自己的鸡爪子,看来,得等一会儿才能继续吃了。 一个疼得忍不住的男生抢先进去坐下,医生一摸:“没骨折,脱臼了。” 几个人心下放松了些。没骨折就好。 “我不会接骨。”一句话抛出来,几个男生瞬间炸了。 “那怎么办?” “你一个医生,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那要不然,我试试?” 男生缩着肩膀退了回去:“不不不,还是算了。” 青年医生见一溜烟人都跑掉了,医务室又静了下来,他啃着鸡爪子默默地想:“这卸骨头的手法,倒是利落的很。” 很快,走得缓慢的两个人被几个男生大步流星超了过去。 余安看他们胳膊貌似还是脱线般:“沈沛,他们的胳膊?” “没接上。”就医务室那人的半吊子水平,能接上了才怪。 “那你……”她记得当时姜潮的胳膊是姜潮自己接的还是沈沛接的,想了想,不大记得了。 “不用管他们。”沈沛冷冷地道。真是有出息,一群男人敢对女生对手,那胳膊留着干嘛,多折磨一会不是很好。 余安想了想,没再吭声,当时,他们几个打张霸一个,得亏张霸能打,否则换了别的同学,早就挂彩了。 “谢谢你。”余安由衷地道了一声谢。好像自己遇见什么糟糕的事,他总是恰好出现。 “余安,”沈沛停下脚步,夏日傍晚的风吹起她散开的头发,沈沛伸手帮她拢到耳后,“做我女朋友吧?” 余安刚从他亲昵的动作里回过神,见他一脸正色地跟自己说话,余安恍惚地问:“什么?” 沈沛叹了口气,不知是自己没说清还是她真没听到,少年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这句喜欢太轻,因为年纪的缘故,显得没有分量。 可砸下来在余安心上,余安不知所措。 “你回去好好想想,不必急着给我答案。”沈沛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乖顺的宠物。 一路无言。 余安整个人神游天边,不在状态。 周五还有晚自习,等着笑笑在给别的同学讲题的时候,余安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包。 周末她也住院,通常两周回家一次,通常会把书本带回宿舍学习。 从桌子里掉出来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余安没多想,随手捡起来,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皱着眉准备打开。 “呀,情书?”澄澄轻呼了一声。 余安抬头去看一脚跨出后门的沈沛,男生脚步顿了下,没回头地离开了教室。 她有些心虚,赶紧把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澄澄知道她脸皮薄,没再调侃,也不等方笑笑了,挽着余安飞速地往女生宿舍狂奔而去。 从沈沛身边过去的时候,余安没敢看他的目光。 她没看信件的落款,以为那封信是沈沛塞过来的。 等澄澄特别尊重地等她看完后,余安看到落款的“程坤”不大自在。 黄澄澄见她没什么表情,直接“如狼似虎”地扑过去问:“谁写的谁写的?” “程坤。” “哦,他啊。不行,我不同意。” 余安乐了:“我又没早恋。你说话的口气好像家长呀。” “除非是咱们班的沈沛和一班的姜潮,其他人,都别想过我这关。” “为什么?”余安好奇道。 “我仔细观察过了,沈沛人虽然冷,但又是借你衣服又是陪你去医务室,人还不错。姜潮嘛,据说一班班草,性格温和,成绩优异,跟他在一起提高成绩so easy.” 黄澄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电话铃又在九点钟准时响了起来。余安觉得自己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