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看着卷面上稀稀拉拉没写完的空白,不怎么感兴趣,继续研究自己的错题去了。 余安看得仔细。 每种类型的题,他倒着做了最后几道。但凡是给出的答案,都是正确答案。得分不多不少,刚巧卡在及格线上。 余安惊讶地很,他连最后一道最难解的题目都做出来了,为什么前面的题目那么多不好好写。 “你为什么……”余安敲了敲他后背。 少年转身回来看着她,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对化学没兴趣,不想写。” 他有兴趣的科目,自然会按部就班地答题,碰见不喜欢的老师不喜欢的科目,当然毫不客气地写一半留一半,多出来的时间全用来在考场上睡觉或者跑神了。 这回答,惊住了余安。 她知道天才都任性,可沈沛这种不把成绩当回事的人,还是头一次遇见。 后来几天,每次考试卷子发下来,她都要了沈沛的过来研究了一把。 好像真是应了开学时沈妈妈的话,英文很差。除此之外,其他各科,让她惊羡。 对于身边这样一个存在,说不好奇是假的。张霸成绩好,是因为他初二拜沈沛为师跟他熬了两年进度,但是他文科差到飞起。也就理科成绩能见人。 知道这件事之后,余安在晚上沈沛照旧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沈沛明显感觉到少女比之前“热情”了许多,问了很多张霸之前成绩的事,以及沈沛是否请过家教之类的问题。 于是,类似学习进度沟通的话题成为每天煲电话的主要话题。 沈沛挂了电话,头疼不已,这丫头,是不是被他带跑偏了? 林静倒是来一年二班找过张霸几次,不过对沈沛,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张霸精明着呢,见沈沛跟余安两人熟络起来,关系“突飞猛进”,自然没跟林静泄露太多沈沛私事。他装糊涂的态度,林静懂了,消停了几天,瞅着机会想整余安。 每周五放学后是学校的大扫除日。 整个楼层要直接水洗一遍。二楼是一年二班,三楼是一年一班负责。三楼完成后,二楼才开始,否则,上一层的污水顺着楼梯冲下来,等于白扫。 沈沛对于这种集体活动不感兴趣,可见余安听话地提着个大拖把,抢了张霸挥舞着的小笤帚,塞给了女孩,又把那个大拖把塞回去给张霸:“你拖。” 张霸欲哭无泪地守着楼梯开始当苦力。 二楼进入尾声的时候,三楼突然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一大波污水从上而下涌了下来,张霸气恼地骂开了:“草,哪个不开眼的,老子白拖了。” 林静探头下来,瞧了一眼缩了回去,本来是余安在干活,什么时候换成张霸了。她刚特地“摔坏”了花盆弄了一地,这全白忙活了。几个热情的男生帮忙重新冲了地,见班花惊慌失措地回来。 “哎呀,都怪我。楼下二班扫地的小美女生气了,他们班男生正打抱不平呢。” 本来就是气血上涌的年纪,一听,当下拎着扫帚拖布下楼了,张霸正骂得欢,被二班几个男生听了个正着。 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推搡搡地打了起来。 余安见情况不对,正要从楼梯中间穿过去找老师,冷不防被二班一个男生恶意地一推,脚下一滑,头撞在了扶手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蓝色的裙子很快湿透了。 不过是沈沛回教室找个扫帚的功夫,再回来,一眼看见混乱的现场,一班二班的几个男生混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张霸这边,身高马大,一个能当几个使,倒也没吃什么亏。 沈沛走过去把余安扶起来,见她揉着脑袋,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疼吗?” 余安被撞得有些懵,老老实实地回答:“有一点,还好。你赶紧去,别让他们打了。” 再这么闹下去,不定出什么乱子。 沈沛见黄澄澄从教室里出来,把余安搀过去:“看好她。” 黄澄澄一脸莫名,这种事情用得着他交代?还一副托付给她的口吻?澄澄眼睛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见余安摸着脑袋,赶紧凑过去看了看:“我去,这谁干的,都肿了!” 沈沛赶过去把几个正在打架的人拉开,张霸一脸不解,听他问:“刚才,谁推的人?” 二班几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认。 “打女人的,都是孬种。既然都不认……”沈沛语气平淡,像是和对方在谈判,“那就一起来吧。” 话音落地,分立两边的男生们重新混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有此起彼伏的凄厉的叫喊声响彻楼栋。 教务处主任赶过来的时候,混乱已经结束。 他扶了扶黑框眼镜,瞧着学生脸上没什么伤,放心地舒了口气。 “怎么回事!现场所有参与的人,都跟我去教导处!” 二班男生“哎哟”不断,只觉得自己胳膊断了一样,脑袋里下的命令,胳膊却没一点动作。 “老师,我胳膊,好像骨折了。” “我,我胳膊也疼……” 教导主任看着几人的胳膊像是脱线了一样,脸上痛苦的表情不似装的:“留下胸牌,去医务室之后,全部来教导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