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黑釉瓷!小赵,这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窦宝根左右端详着,这些年光顾着捞钱了,检测古玩字画都是手底下人用仪器检测的,要不怎么说这些事业单位都是吃闲饭的。真本事屁样没有。
所以窦宝根压根不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也看不出异样。
赵宾何等眼力,这罐子萦绕着一团黑气,它一出现,整个客厅阴冷了至少四五度。只是他们两人敏感度不高,没有赵宾察觉的仔细。
“姑父,这东西是谁送给你的,够阴损的呀!摆明了要害你。”
赵宾说完,程康和窦宝根都是眼珠子一圆,这什么跟什么呀,送个礼还能害人?
“别闹了小赵,虽然我们单位有规定,不能收礼。可…”
窦宝根指了指这家里摆设的不少古董,那都是人家送的。古玩字画鉴定这一行,涉及的水可深了,尤其是国有机构,那就是一张金字招牌,说你是真你就是真。说你是,你也没辙。
“哦,姑父,你可真大度,人家把死人坟墓里装骨灰的玩意儿送给你,也乐意?”
“啊?”
窦宝根和程康脸色一沉。赶紧把身子往后挪开。原来是这种晦气东西?
窦宝根咽了咽口水,又气又怒。
“小赵,你可认准了,这东西,真是装那个的?”
“错不了,而且。恐怕是别的什么东西也在里面呆过。”
赵宾起身,把这黑罐子往地上一扎,啪的一声在地上烂个细碎。
顿时房间里面哼哼吼吼,发出一连串的怪声,像是极为愤怒。
“这…”
程康和窦宝根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还有那保姆,吓得拖把都掉地上了。
赵宾眼中一亮,对程康和窦宝根提醒道:“姨丈,姑父,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头,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能进来。”
“小小宾……”
程康心下也慌了,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赵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本事了?还是说,这是在瞎闹?
不得而知。
让他试试吧,万一要成了呢!
窦宝根肯定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想赵宾招手示意,允许他进去。
赵宾推门进去,又把门给关上。
大白天的拉着窗帘,阴暗幽森,可赵宾冰冷的神情,并没有一丝惧意。
此时程淑芬并没有在床中间躺着,这东西也识趣。知道赵宾不是易与之辈。
赶紧躲到角落里边,黑暗中发出“桀桀”的怪笑,不像是人的笑声,而是用手指甲抠黑板的那种刺耳的声音,顿时让人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叫赵宾。你知道我已经看穿你了,出来相见吧!”
赵宾负手而立,豪气干云,一副大师作派。
赫然,头顶上的一盏灯开启了,却显得相当微弱,像是照不进这股阴森的环境。
床角落蜷缩着一个穿着丝质睡衣的中年妇女。大长腿抱在胸前,头发蓬乱不堪。
乍一看,二姑瘦了好几斤,脸色也青得发黑。
唉,好端端的一个人,之前看着挺光鲜的贵妇,一下就被折磨成这样。
赵宾心里一阵恻隐,这二姑虽然势力,毕竟也是程康的妹妹,不忍心见到她受到伤害。
上下打量了赵宾几眼,程淑芬开口了。
“我看你有点本事,你是来震慑宵小的?”
声音像极了一位苍老的女人,态度十分傲慢,却不是程淑芬的声音。
赵宾深深鞠了一躬,虽然不惧,却不敢有失礼数。
他知道眼前的二姑体内的东西,并不是寻常的鬼怪,而是精!
至于是什么精,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二姑和姑父一家,都是无辜的,大仙能不能看在家师的一点薄面上,就此离去。”
程淑芬又是“桀桀”笑了几声,对赵宾的话不以为然。
“知道我为什么要进这个女人的身体吗?这女人半年前在华南,吃了一顿野狸肉,那是我的族裔。”
“所以,这黑釉瓷是你托人送过来的?”
赵宾精明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