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一刻后,吓呆的梅落尘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回头往墙头一看,一只手从空中落下来!
那些人竟然爬上墙、绕道进入隔壁院中,企图从邻居家爬进来!幸亏顾青衣早有提防,几个月前就在墙头上隐蔽安置了刀片。
这些异族人想忍痛爬过来,墙上还钉有尖锐的铁钉,他们试了许久也没能爬上去,这时候顾青衣提着一柄剑一跃上墙去清理他们。
梅落尘闭着眼睛不敢看,一墙之隔响起无数声惨叫,隔壁有一波人来袭,外面也有一波他们的同伙守在那里,顾青衣离开之后,等在门外的那波异族人以为院中没人,再次用力踹门、用刀砸门。
他们试图推倒门冲进来,半夏便又顶了一块结识的木板,在焦急地等候师父回来时,梅落尘脸色煞白,跌跌撞撞走过去看到门侧面的缝,鼓起勇气把短刀对着放在外面的手用力刺过去!
“啊!”
外面传来咒骂声,梅落尘紧紧攥着刀柄,手掌握成拳头,青梅十分锋利顺利刺穿了那人的手掌,刀上的血顺着刀刃流到刀柄,流到梅落尘手上时还是热的。
外面的异族人始终无法破门,大失所望,胡乱扔了一些石头便迅速离开,顾青衣没有追,他执剑从隔壁回来,一回来就确定两个徒弟的情况。
梅落尘呆呆地看着手中漾血的青梅,刀上的血迹干的很快,已经结成了一块浅褐色的斑:“好重,好不顺手。”她拿起刀鞘呢喃道。
“不能直接放进去,刀见血之后要擦,否则会锈,下次极可能拔不出来。”顾青衣拿着柔软的刀绢说。
看到她手上刺目的血,顾青衣先小心为她擦掉手上的血迹,“刀身的血迹在刀身凝成一块后,一擦就掉,接着还要给它涂一层油,师父,先擦刀吧。”
梅落尘看着师父的动作喃喃轻语,半夏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问师父:“隔壁邻居怎么样,外面出了什么事?”
“街上……都是那些人,我们是这条街上唯一幸存的人家。”顾青衣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
梅落尘听到这句话,被捂热的手再次变凉,心也剧烈跳起来。半夏不敢置信地垂下头,一阵冷风刮过,抵着门的木板轰然倒下,溅起一阵风尘。
梅落尘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轰——”又一块带着黑色血滴木板随风倒下,七零八碎的门上透出一片血红的黑影。
不久被杀死的敲门人被钉在门上,头顶几根带血的发丝连着头皮落在门内,在一阵折磨人的粘合声过后,那个男人从门上掉下去,像一块烂泥。
梅落尘永远也忘不了师父打开门以后她看到的画面——那些异族人对着门上的人拳打脚踢,师父抬走那人时,他的肉软得几乎能凹进骨头里,四肢躯干竟然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像一团红面发糕。
街道上无数人横尸街头,顾青衣一边看一边叹息:“真是嚣张,为师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暴行,这真是比那些马贼土匪还要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