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优眼上的油棉布一圈圈被解开,温暖的声音在她耳朵响起:“圣女,可以睁开眼了。”
她缓缓张眼,眼前摇动着一个锦衣身影,那人伏□子焦急问:“优儿,怎么样?”
她转动眼珠看着靠向前来的人,是一张严肃又显得阴沉的脸,三年前,她见过这张脸,想不到三年后,这张脸居然没何变化,只是头发花白了许了。她轻轻笑道,“岛主,我看见你了,你还和以前一样。”
聂断晴激动地紧紧搂住她,嘴里不住道:“太好了,优儿,你又可看见了。”
皇甫优张大眼睛好奇四处打量,一名英气儒雅的年轻男子微笑站在身边,想起一直在她左右照顾的陈荆,又感激又害怕地问:“你,是你帮我治的眼睛吗?”
陈荆笑称是,一面收拾药盒一面道:“刚恢复不要经常用眼,出大太阳时也不要出去,多休息。”
聂断晴从激动中恢复过来,转身对陈荆说:“陈荆,你当真是神医,只是,今日我听下面人说,那性崔的小子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吧,我的内功还有最后几篇,他没给写完。”
陈荆停了收拾的手,望着聂断晴,叹了口气道:“如他是内伤,凭‘九转续命丹’可再延他五十天性命。我昨天去看了,要命是他的高热,他快不省人事了,活不过几天,主公要内法,可施压让他加快进度。”
聂断晴闻言,急迫地道:“好,我让他立即给我写,如他肯听话,我就让他自生自灭,他不听话,我立刻毙了他!”说罢,撇了陈荆与皇甫优,匆匆忙忙往外赶。
“主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皇甫优含着泪水问。
陈荆不吭声,秦墨白的伤重但不致死,她所做不过加快他的死亡,聂断睛不让他死,她一天都不安宁。
她严正望着皇甫优道:“你不是要报答我吗?聂岛主的藏物之处在何处?我知道你知道的,也给了你很多天来考虑了。”
“我……主公可不可以帮我一忙,我,我想看看他。”皇甫优哭诉。
陈荆脸色一冷,“跟我讲价钱?!收起眼泪,不要让我治病的功夫白费!”
她真没精力再耗下去,岛上杀气已压不住了,聂断晴近来专心内功修习,只等陈荆查内奸,对他们的死拼坐视不理。时局再坏下去就会让聂断晴警觉,她便走投无路了,而皇甫优的背叛让她心烦意乱,语气也颇为不佳。
皇甫优被吓得跪在地上,陈荆冷冰冰地说:“告诉我地方,我晚上带你去看他。”
“谢主公成全,聂岛主将机密东西藏在前岛地下石洞的女神像中。”
“开启女神像可有机关钥匙?”
“有,过几日,我定将钥匙交于主公!”
陈荆慢慢道:“好,我信你。这次不要让我等太久。”
一束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了地上,在秦墨白眼里,月光冷得像十月的霜。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温醇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音容宛在,人却变了,秦墨白面上无动于衷,心底悲声大笑,陈荆,你也会一败涂地!
皇甫优从陈荆手中接过灯笼,战战兢兢走进漆黑一团的小屋子里,“公子,你还好吗?”
秦墨白低语让她走近,她挑起灯笼寻着墙角青色的身影过去,壮着胆子捂着剧烈跳动心房,将灯笼放在秦墨白脚下,凑近看他。
这张脸,一看便忘了身处何方,她在心里将他的模样刻画了无数种的俊美样子,但没一种样子抵得过眼前男子十之一,虽然苍白冷郁,衣服蒙尘,但仍高贵笃定,所有苦难在他面前如若浮尘,不值一晒。
“那只曲子,还有最后一章,我教你。”秦墨白取出短笛。
皇甫优听他讲话虚弱无力,想到他生死难卜,心中悲苦难耐,趴在他身上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