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孤星上身,没有一丝伤痕,她再转头去看秦墨白胸口血手印,慢慢走上前,搭住秦墨白脉,听了一会儿,脸上放晴,这胸前的血原来不是他的。
“崔社,你果然不简单,连孤香主都死在你手上。陈荆,他如何?”聂断睛眼中掩不住喜色,沉声问。
陈荆不敢撒谎,如实道:“内力真空,其他无碍。”
“他怎么是会在孤星手中安然无恙活过来,他怎么做到的!陈荆,你跟我说!”
陈荆回头又看了秦墨白一眼,细声道:“我们不同师。小婿不能肯定,只能猜想,有不到之处望岛主海涵。他习的是气功,周身有‘风屏’护体,‘出手十之八招为防守,‘风屏’让煞主近身的招法变慢变弱,却极耗内力,他若不能短时内取胜,就一定会栽在煞主手上。想是,他在胸口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煞主欺身上前,他突然将‘风屏’收起,变成一把‘风刃’从煞主手掌直穿入他身内——”
秦墨白闻言又开眼望着她,陈荆面向聂断晴,遗憾低沉道:“可惜错了一场绝世高手的对决。”
她说讲得无情,置一病一死不顾,一心挂记着武功高低,让皇甫优听得不悦,聂断晴却被她引得也浮想联翩,瞧见陈荆对他示意,两人走出房间,陈荆附耳说:“他的内力心法,独步中原武林,岛主可让他抄录一份,看有没有用处。”
聂断晴离闻言大笑拍着陈荆肩头道:“我没错看你,不是我儿胜过我儿!”
“来人,将这个崔社手脚跺下来,再投入水牢!”
皇甫优“哇”地哭起来,哭了一声,人便往后倒去,陈荆在边上接住晕迷的身子,交给聂断睛,再跪下,趴在地上道:“岛主,我与他皆为岛外人,小婿可以为岛主赴汤蹈火,但还是恳求岛主给他个善终,不要寒了小婿的心!”
秦墨白怜爱又温暖看着她五伏大叩,悄悄伸出手轻牵住她的袍角,她这样作贱了尊严,让他觉得痛心。
聂断晴阴沉了脸,额上青筋跳得雀跃,少时,道:“陈荆,我知道你舍不得杀他!”
陈荆慢慢撑起身子,避开聂断晴的目光,低郁地回,“岛主错了,我与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聂断晴生愠道:“看在姑爷的面子,我给他一个全尸。如若他搞阴的,就怪不得我了!德诺,以后你就是煞主,辅助新姑爷炼药。”
从圈子中走出一个褐衣人,木然一抱拳,不言也不语,聂断晴将全付心思放在秦墨白身上,全然没注意,皮肉不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一个修气的,我岛上奇门武功不缺,就缺一本练息修气的心法,你要肯将心法写出,看在陈荆的面上,我便放你走。”
秦墨白默允,聂断晴大喜,交待了看管事宜,抱着皇甫优出去,陈荆尾随其后,受了这突出其来的机变,脑子隐隐作痛,一路脚步虚浮。
新煞主德诺却没有随队离开,众人走了之后,秦墨白深深吸了口气,靠着墙上从怀里摸出一支短笛,短笛吹响,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后窗飘进来,跪在秦墨白面前,秦墨白收了短萧,对来人絮絮絮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