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清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牧琛爱作女子打扮,便也和那爱美的小姑娘一样,心里娇滴滴的脆弱着,害怕变老,害怕被人把年龄说大。
时沐清道:“这是小事,我以后不叫就是了,不过你须得记住,我是敏仪公主的驸马,你的妹夫,我对你,嗯……你来说,十分重要。”他本想说对敏仪公主十分重要,转念一想,自己天天将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挂在嘴上当自保的盾牌,未免太不要脸,于是及时改口,现在回味,怎么感觉怪怪的。
牧琛将前面的话都忽略,唯独记得一句“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他重重“嗯”了一声。
黑暗中,时沐清突然小声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牧琛问。
“我手抽筋了,嘶——疼,要不,劳烦你帮我揉揉?”时沐清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牧琛准确的找到那只放在枕边冰凉的爪,两只手压住一起轻轻揉了起来。
触到牧琛温热的肌肤后,那种令人意志昏昏的感觉迅速从时沐清身体里退去,此刻他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意志终于完全支配了身体,他心里甚为得意,就知道那诡异的诅咒并没有放过自己。
也知道牧琛十分好用。
牧琛揉了一会儿,问:“还抽不抽了?”
时沐清道:“抽。”
又揉了一会儿,问:“舒服些了吗?”
时沐清呓语般道:“略微。”
……
“现在呢?”
“有劳,继续。”时沐清困倦的已经意识涣散了。
牧琛微微笑着,心满意足的把两只大掌合上,拢住掌心里那只细瘦苍白的手,仿佛蚌壳拢住了珍珠,珍爱无比。
将将进入梦乡时,时沐清迷迷糊糊的想,他怎么就沦落到和牧琛同床共枕了呢。
他为了能活命,能忍受与宿敌钻一个被窝;牧琛又何尝不是,为了亲妹,自己野心勃勃成就霸业道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此刻脆弱的犹如一只没了蚌壳的软肉,竟也能强忍着不能下手,他们皆是能忍耐之人啊!
仿佛回光返照,时沐清突然清醒了一下,脑内十分清晰的想,我得杀了他!这个人比我还能能忍,可怕!若能回到越国,非得杀了他不可。
他缓缓合上眼睛,又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