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动不过是一瞬。
法场之上,所有执刀的刽子手均站的整整齐齐,直直地扬起了刀。
法场之下,柳泺鸢目光冷凝着看着那些刽子手。
最终,柳泺鸢松了画武的手,轻声道:“你私自带着画家军来这皇城,无一人而知,若非我查到你在何处,今个儿相公你要如何处理?”
她声音极轻,带着些许的怒意。
画武面色一沉:“泺鸢,这并非你我能掌控之事……”
画武话还未说完,一侧那掩了面的画溪便小声道:“马上便到时辰了,若是冒然出手,那城外驻守的侍卫定然会出手的……砚帝当真是知道哥哥逃出天狱了!”
画溪焦急,因身姿矮小在这人群之中隐匿的极好。
只是,画溪还未反映过来,那几十个刽子手手中的刀已经被砍成了两截,这里的百姓皆慌乱如麻。
于此刻,所有人的视线皆落在了柳泺鸢之身
她一身粹白之裙衣,白净之容多了一分的冷冽。在所有人瞧来的那一刻,柳泺鸢已飞至法场之上,赤手空拳地夺过落地的刀刃,旋转砍断了所有跪足于地的那些画家军身上的麻绳。
“鸢娘子!画将军!”
那些画家军看到柳泺鸢均是兴奋。
而此时,于城外守着的侍卫均朝着这里而来,数千把弓箭对准柳泺鸢而出,她一身轻功极好,飞掠半空的那一刻,所有半空之中的飞箭均被那内力一把击碎。
碎屑落入雪地。
柳泺鸢落地,便道:“相公,带着他们朝着城外跑!”
画家军听闻此话,皆相互搀扶着朝相反方向而跑。而画武则是握着刀,于那伶仃刀剑之中护送着那些画家军。
本是小小的法场,这时已围了千人。
柳泺鸢成为了众矢之的,而画武则带着画溪朝着城外而逃……
于所有侍卫之中,年怀素站的笔直,目带笑意地瞧着身侧之人:“八王爷,如今侍卫已死伤百人有余,要继续看下去吗?”
颜冥颔首,凝着城楼之处,那里也堵截了百人侍卫。
画武将画溪揽在身后,一脸无措地看着那些侍卫厮杀着。
颜冥歪头,笑着:“论武功,画武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将,而他的娘子柳泺鸢却能一人顶的了千人战将。虽不及你,却也是一个很好的练武奇才。便看着,看她能杀多少人。”
颜冥伸长了手臂,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刹那间,烈红一闪,他便直接掠入树梢,倚于枝干之上,俯睨着下方的动静。
年怀素握剑,倚于树的最下方,凝着那侍卫聚集之中的柳泺鸢:“八王爷,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颜冥侧目:“又怎么?”
年怀素颔首看着高空之上的颜冥,浅笑:“柳泺鸢怀孕,怕是画武还不知吧?”
继而,年怀素看向了那柳泺鸢身子。
她的腹部微微隆起,虽不够明显,却也能看出端倪。那手脚纤细之人,唯有肚子有些动静,倒是像有身孕的模样。
这话一落,颜冥反倒是有些兴奋,他自树梢而站起,定定地看着那柳泺鸢:“若是有身孕,八王府岂能不救?”
“救?”
年怀素眉梢一皱,倒是不解这颜冥又在打什么主意。可颜冥的话,她自是要听。如此,年怀素反倒是握剑而踏行,直接飞掠侍卫的上空,落在了柳泺鸢之前。
只是百招之内,年怀素的剑便落在了柳泺鸢的脖颈之上。
柳泺鸢身上皆是血,一双美眸带着闪烁,看着年怀素已是震怒:“要杀要剐随你便!”
此话一落,柳泺鸢便吐了血。
那些侍卫均纷纷后退,有人上前:“年将军,砚帝早已查明这画武已私逃,只是没想到今个儿竟还有帮凶。幸亏年将军出手,不然卑职还不知要如何交差。”
年怀素背对着那些侍卫,以剑轻佻着柳泺鸢的脖子,继而向下划着,直接落在了柳泺鸢的腹部之前:“要杀,便留不得你了。”
年怀素一笑之余,柳泺鸢反倒是脸色惊白,而那剑刹那间已穿透了柳泺鸢的腹部。
一剑穿透!
血,滴滴入雪。
所有侍卫面面相觑,看着柳泺鸢那面如死灰之色的容颜,年怀素温柔道:“画武逃出城,那些没用的侍卫定然是抓不到了,不如本将便用这尸体引他一番。”
这话一落,那些侍卫均俯首。
年怀素抽出长剑,柳泺鸢便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年怀素却以不以为然的神色轻轻擦拭着那剑刃之上的血渍。
这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而落,任谁皆见年怀素拖着柳泺鸢的手臂朝着城外而去。
血,在雪地之上划出了长长一道。
那修长曼妙的背影,拖着一具尸体走的极慢,半空中一闪而过的红却是任何侍卫皆没有看到的景色。言情yanqi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