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真,你还不松手?”
蒙哥儿却是拧着手腕将她整个提起来,甩去了地上,“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再多说。”
“若是听得懂我的话,我劝你收敛行作,回去营帐等着。等救了人,明日一早我便去问问塔勒汗,下毒害了和亲公主可是要与大蒙汗营为敌?”
芷秋在一旁听得愣了愣,有些清楚,似是又不那么明白。若是依吉姑娘下药害了公主,可为了什么呀?
地上依吉却几分拧气,抬头望着蒙哥儿:“赫尔真,你这么护着她,可是想娶人家?”
“她可是要嫁给达达尔的,你护得住吗?”
“出去。”蒙哥儿没再多言,指着账外的方向,冷冷扔下两个字。
依吉望着他眼里两团炽火,没再敢说话,只捂着自己的手腕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出去了营帐。
芷秋方才问着蒙哥儿,“二王子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是依吉姑娘要害我家公主么?”
“木灰草味道腥辣,我查看过,方才药汤里有这味道。”蒙哥儿说着,走去床边,将凌宋儿服了起来,“腹痛也无别的法子,先拿热水给她抿抿。”
“我让那多去取酸黍了,一会儿熬着汤给她喝。怕是得吃番苦头。”
“二王子原是早想到了法子救公主。”芷秋这才擦了擦眼角碎泪,低下头去一旁案台便寻着热水来,“芷秋不知那依吉姑娘不怀好心,还差些又害了公主。”
蒙哥儿接过热水,给怀里的人喂下两口,听得她又咳嗽,才在她背后顺了两下。喝下些热的,她唇上多了几分血色,双手却还死死勒着腹部。蒙哥儿将人扶了回去,躺好。
没多久,那多在门外敲着,芷秋忙依着吩咐煮酸黍汤,留得蒙哥儿在屋里守着人。
凌宋儿疼得不知世事,却就着灯光,知道旁边杵着个人影。不是芷秋的,该是个男人。那气息熟悉,大手还在给她捂着毯子。
“蒙哥儿…”她声音弱弱,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他听得清楚。从定北城出来,便没再听过她喊他蒙哥儿。他是二王子,而他喊她公主。身份摆着眼前,他还得护送她回去大营和亲。阿布尔虽未明说,可她身份尊贵,依吉说得没错,多半是要嫁给达达尔的。
听他答应,凌宋儿却是清醒了三分,手还捂着肚子,眉目紧闭着咬牙道,“若我死了,让阿布尔修书给我父皇。那送亲的大将军陈渊,对我们下了杀手了。我罹难至定北城,才遭的劫难。”
“死什么?”蒙哥儿拧着眉头,隔着羊毛毯捉了捉她的手腕,厚厚实实中,摸索这那根温弱纤细的骨头,“死不了。别想太多,先睡一会儿。”
“…疼得睡不了…”凌宋儿睁了眼,灯火远在案上,蒙哥儿的轮廓一半落入黑影,却是几分熟悉的味道,烟柳巷子小院的客堂里,那人常常也是这般模样,“你倒是该跟我说说…定北城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是怎么心甘情愿跟来我家做奴隶的?”
看他半天不语,凌宋儿轻轻“嘶”了一声,“就当给我解疼说故事…不然不被毒死,也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