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特别吓人,别墅里应该只剩三个人了,戚萋早就摸清了规律,早上唐管家领着佣人,安排好他们的工作,傍晚时分在把他们送出去。她也不懂杜一茗的安排。
琴声越来越近,戚萋紧握着刀,护住胸口。
在下一个转角偷偷探头,看见窗前独坐的杜一茗。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晚上不必说了,戚萋合上眼皮之前,那盏小灯传过来的光都没灭过。有戚萋压不住好奇心,起来一个大早,人家早就用完早饭离开了,此时才堪堪六点钟。戚萋定睛看着他。
他穿一袭青果领的高光泽滚边睡袍,领口不是松松垮垮地虚掩着,而是整整齐齐的收着,戚萋甚至能想到他的腰带也一定打的整整齐齐,他永远都这样一尘不染的。
他不弹什么脍炙人口的《梦中的婚礼》,更不弹什么卡农,也不是什么莫扎特和肖邦,真正学过钢琴的人才明白,巴赫对古典音乐的重要性。他弹琴的动作也难得优雅自然,行云流水,毕竟弹巴赫的人很难不面目狰狞!
琴声戛然而止,杜一茗回头问她:“抱歉,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啊,房子大也就隔音好这一个优点了吧!你是不睡觉的吗?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睡啊,我一般都是一点睡,五点起,很规律。”
“我高考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你们这些大老板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吗?”
“可是生命真的很短暂,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戛然而止了。”他好像很忧伤的样子。
“你还挺热爱生命的,可一点也不像你。”
“你为什么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