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还故意在外面等,里头姑娘已经开始说款款地情话了。
奈何今日的书生不似往常,姑娘说的是
什么都没心思听,默默在心里感受,姑娘靠在他身上的身子是不是冰冷的。他越想越真,顿时觉得靠在自己心头的不是香软的身子,是吃人的冰刀子。
柳大人想着再过一会儿书生怕是要撑不住了,挥挥手,领几个人重进屋里。
他们再晚进来一会儿,书生都要哭了。
姑娘正预备踮脚吻书生的唇,猛地门被大力推开,唬了她一跳,急忙忙从书生怀里跳出来。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进来的几人,又回头看书生。
书生垂下脑袋,不敢与她直视。
“邪祟”愣在原地不逃,后面两个捕快就要上来捉拿。
“邪祟”是认识方姑娘的,亦能猜到县令大人,红了眼儿老实跪下,“敢问官爷为啥要捉拿民女?”
刘秉生先问,“有人报案说见着邪祟,你是人是鬼?”
“民女是人。”
“那怎的死了又活?”张君瑞扶了一把蹲酸了的腰,接着问。
“民女绝无伤人之心,请官爷听民女说来。”
不似书生说的雨夜初见,原来在乔姑娘那里,第一次见他不是雨夜,是三个月前在佛堂。
乔姑娘随着母亲礼佛,上香后躲在帘幔后避过殿里的人。不曾想母亲起身,被垫子绊住脚,她慌着要去扶,却被以为清秀的书生抢了先。
书生没看到帘幔后的乔姑娘,不曾想一个举动搅了姑娘的芳心。
……
张君瑞搬出小圆椅坐下,“那你怎晓得他家住这里?”
乔姑娘还跪着呢,方寒露看不过去走上前扶她起来。
怨不得那一个至今没娘子。
乔姑娘深深福礼,“回官爷的话,正有这桩巧事。”
姑娘本来不知,母亲在不远处更不敢上前搭话。好就好在外头进来个卖水的,看见书生,与他招呼道,“东巷里的孙官人,来上香?”
倘若这卖水的不与书生招呼,后头又怎牵连出这桩事来!
且说姑娘心里暗喜,招手叫那卖水的过来买水喝。
卖水的从肩上卸下担,用瓷碗盛了一晚与她。
乔大娘在边上等女儿喝水,也不过去,越发一分一分地全女儿的好事。
乔姑娘借着喝水,小声问卖水郎,“方才与你说话的是何人?”卖水郎没算计,说闲话的功夫,都倒给了姑娘。
……
前因都听明白了,方寒露问她,“既然知道他是谁,怎么不叫你阿娘来问?”
乔姑娘垂下眼,“问过阿娘,阿娘嫌他家贫,说是不许。”
姑娘家好生思念着官人呢,阿娘看得紧,步步逼着,与旁人说亲,欲断她念头。姑娘家走投无路,方才有了先假死,又装作狐仙来与书生相好的计策。
她说到这里看了书生一眼。书生越发羞愧,却终于抬眼皮看她,“那你怎的后来不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