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养额头上的伤,连着她心里的伤也在慢慢的疗养。
她额前的撞上这两天换了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长出了红色的嫩肉,结的痂已经掉了,很快就会和以前一样。
而她心里的伤看似是已经好了,只有徐烟自己知道,那不过是被遮蔽起来了,想要好的话,恐怕是很难了。
&ldqu;怎么了?&rdqu;
看她前一秒情绪还算好,这会儿却又沉默下去,兰亭忙问道:&ldqu;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rdqu;
便道:&ldqu;我这就让人把医生叫过来!&rdqu;
徐烟忙道:&ldqu;不用了!&rdqu;
她道:&ldqu;我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rdqu;
兰亭眼底有阴暗的云一闪而过,他坐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开口:&ldqu;你是不是还想着郁南行呢?&rdqu;
徐烟没说话。
兰亭道:&ldqu;他都已经在你面前亲口承认了,他就是在玩弄你,欺骗你!他就是一个下作卑鄙的东西!你还想着他做什么?!&rdqu;
他说着说着,上了火,直接站起身来,想要发火。
但是看到徐烟那张微微发白的脸孔,又无法真的当着她的面做什么,只是将自己憋得窝火,气冲冲的将旁边的垃圾桶踹了一脚,两只手搭在栏杆上,握得死紧。
徐烟牙齿咬着嘴唇,垂着头。
不管兰亭说多少遍,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可是她对他,是始终没有像对待薄一心那样,有很天然的亲近感。
他对她很好,她能感受得到他对她的好,可是,不知道是因为郁南行的前车之鉴,还是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对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生疏和陌生。
薄一心说,她要这么跟兰亭说的话,会很伤人。
她也知道,但是,熟悉感是假装不起来的。她不能因为觉得伤人,就非要去跟他假装亲昵。
&ldqu;我&rdqu;徐烟想着要说什么,这气氛太过压人,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张了嘴,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便还是将嘴给闭上,闷着头,看着桌面上的纹路。
薄一心自己发臊,跑到外边走廊上去跑了一圈,自觉好了许多,又推门,转了回来。
她以为她不在,兰亭肯定又卯着劲儿的使劲当徐烟的舔狗,却没有想到,她一回来,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浓浓的舔狗气息,而是,尴尬跟沉闷。
她眼珠子一转,将视线在两人身上分别转了一圈,然后一只脚进门来,另外一只脚再跨进来,关上阳台上的门,站直了身。
&ldqu;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在玩什么谁不理谁的游戏吗?&rdqu;
徐烟看到薄一心来,真是松了一口气,她起身:&ldqu;薄小姐。&rdqu;
薄一心摆了摆手,皱眉:&ldqu;说过多少回了,叫我一心!薄小姐,薄小姐,你是刚认识我吗?&rdqu;
徐烟便改口道:&ldqu;薄,一心。&rdqu;
薄一心眉头拧了两拧。
她跟徐烟使了个眼色,走过去,在兰亭边上站住,两只手学兰亭,往那栏杆上一搭,握紧了。
然后把脸凑过去,越过栏杆,出现在兰亭的前面,她嘴角往上一拉,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笑道:&ldqu;哟,脸这么臭,踩到臭狗屎了?!&rdqu;
兰亭视线在她脸上一定,心知肚明这是薄一心在帮着给他找台阶下。
他也很识趣的顺着就下来:&ldqu;你还是北城的名门淑女,什么臭狗屎,懂不懂什么叫文雅?&rdqu;
&ldqu;嗤!刚还有人在我这种名门淑女面前嚷嚷屁股屁股的,怎么就不知道文雅两个字了?&rdqu;
她不客气的回他道:&ldqu;我还记得,你现在是国的第一大司令长官呢!&rdqu;
兰亭被她一呛,瞬间紧绷了脸。
他扭头,视线往徐烟那儿看过去,就见徐烟眼梢微微弯着,带着一点儿笑意的望着薄一心。
显然,薄一心的到来令她感到松快了许多。
兰亭说不上来的松了一口气,可也有点儿自责,他不该是让她感到紧张和难以相处的那个人啊!
他有意顺着薄一心营造出来的氛围来和徐烟相处,就故意和薄一心对着说道:&ldqu;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国第一司令大长官,说话注意点!&rdqu;
&ldqu;怎么注意点儿?你教教我?要不要每句话都加个请,还是,末尾都要带个长官大人?&rdqu;
薄一心自己说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抬手在兰亭的嘴上虚空比划了两道:&ldqu;死老头子!&rdqu;
徐烟也被她生动模样逗得认不出捂唇笑出声来。
兰亭当要发作,看到徐烟捂着嘴偷笑的模样,他那装腔作势提到眉梢上来的怒色瞬间凝固在那里,不过分秒的功夫,便都消散成了眼地里的温柔。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她,眼里都是浓浓的温柔和深情。
薄一心本来也在笑,察觉到兰亭的动作,她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忽然就觉得有点儿疼。
说不上来是哪里疼,就是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