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夜市,应该根本不允许车马通行,也不知道这疯马如何而来。
眼见着那失控的马匹扬蹄踢倒好几个行人,之后急急的朝阮羡羡她们这个方向冲来。
曹永宁吓得面无血色,发出一声短促地尖叫:“救命!”
阮羡羡急中生智,求生本领让她连忙回身拿起摊子上卖的头油,泼在马匹即将踏足的地方。
那发狂的棕马踩在头油上,整个马匹重重往地上摔去,她猛的冲过去拉住缰绳,害怕它再发狂。
然而这匹马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抬蹄一声长长的嘶鸣,似乎很是不满阮羡羡拽扯着缰绳,尔后更加无所顾忌的冲撞向前。
阮羡羡被它拽的一个踉跄,之后竟是被这匹马直直的拖着往前跑去。
被拖着走的阮羡羡感到掌心一阵磨破的疼痛,她死死拉住缰绳,想凭一己之力拽住马匹。然而那棕马力大无穷一般,根本不受她牵制。
眼见着疯马即将冲下河堤,阮羡羡连忙松手,本以为就要脸磕地来个亲密接吻,谁知她腰上一轻,竟是被人直接拉起来了。
朱衣少年提着阮羡羡策马小跑几步后勒停,他将阮羡羡放回地上。
曹永宁这才惊慌失措地跑来:“你……你没事吧?”
她是骗这个义女出来陪她玩的,要是这个义女出了什么好歹,回去以后舅舅肯定不会原谅她。
阮羡羡惊魂未定地站着抚了抚心口:“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飞起来了。”
曹永宁也跟着后怕,她将一腔愤怒发泄在那朱衣少年身上:“这里是街市,不允许纵马,你差点伤人了你知不知道?”
朱衣男子在她俩身后下马,靠在马鞍上用打量的眼光看着阮羡羡。
一小厮从远处跑来,见到朱衣男子立马跪地磕头求饶:“少爷您没事吧。小的有罪没能看住那马。呀,这马怎的死了!”
曹永宁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吗,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好不知规矩,小心我告诉舅舅罚你们!”
朱衣少年还未开口,那小厮却急着邀功替自家主子张显起威风起来:“小小年纪的姑娘,如此不顾及家教在这样的场合大吼大叫,我家公子的爱马死了,还没找你事呢。这笔账怎么算!这可是西域过来的千里马,赔得起吗?”
曹永宁似是怒极:“竟不知世上有畜生的命比人的命还要金贵的道理!”
阮羡羡甩着破了皮的手,往手掌呼了几口气,真是疼死她了。
朱衣公子靠着自己的黑马,眉眼一扬,缓缓向阮羡羡走过去,曹永宁皱着眉头靠近了阮羡羡,有些警惕。
难道这个少爷被激怒了要来打人?
朱衣少年上前,从怀中拿出素净的帕子,动作霸道力度却柔和的拉过阮羡羡的手。轻轻的拿手帕沾上她已经勒出血痕的手,他轻轻一笑:“用那么大力气,不疼?”
阮羡羡心下一凛,急忙抽出手来:“多谢关心。”
朱衣少年见阮羡羡抽回手也不介意,抓着带血的帕子转身,背对着她们二人挥了挥手:“都城里任何一个铺子都可以抓药,可以来找我报药费。”
阮羡羡望着远走的少年,那一抹朱衣牵着黑马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