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曾先生。”萧谨笑着跟曾其五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曾其五冷淡地回了一句,快速从萧谨身边走过。
“曾其五这是怎么了?”萧谨回头望着曾其五急匆匆赶路的背影,在心里有些不解地想到,他感觉曾其五刚才的态度实在太冷淡的,之前他们两人虽然不对付,不过遇见时样子还是装一下的,现在竟然连样子都不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好像没做什么事得罪曾其五吧。
曾其五在郑家呆了快四年了,他要见郑芝龙连通报都不用,他知道郑芝龙现在一般都在书房办公,所以他直奔书房而去。
郑芝龙正在书房里面办公呢,看到曾其五走进来,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他笑着说道:“曾先生,最近你可是难得来我这里一趟。”
曾其五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郑芝龙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经折页,递给郑芝龙说道:“郑大人,这是我的辞表。”
“辞表!”郑芝龙接过经折页,一脸惊讶地说道,他不明白,好好的,怎么曾其五突然要辞职。
“曾先生请先坐下。”郑芝龙客气地让曾其五坐下后,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曾先生为何要如此。”
“郑大人请的那个萧谨所教的纵横之学与圣人之学根本不能相容,本人无法跟他共事,特来请辞。”曾其五直言不讳地说道。
“曾先生,你跟萧先生不是已经共事了三个多月了嘛,怎么就无法共事了?”郑芝龙有些不解地问道。
“纵横策士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在下本以为萧谨只是挂一个名头而已,教的肯定也是圣人之学,没想到他教的竟然真是纵横策术这种机变坏人心之术,通篇只教人如何得利,这种学问会带歪郑森的思想,在下不想看到大人的爱子被教坏,眼不见心不烦,才特来请辞。”曾其五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郑芝龙总算明白了,他在官场也混了好几年了,自然看出曾其五是在以退为进,逼迫他解聘萧谨,他有些为难了。
郑芝龙是海商出身,当的又是武官,对儒学其实没什么好感,纵横策术教人得利怎么了,像做生意一样,如果卖生丝、茶叶和瓷器不赚钱,他傻了才去收购这些货物,大老远地用船运去卖给红毛。郑芝龙一点不觉得纵横策术这种学问有什么问题,只是大明现在文官地位最高,军队的头都得听高级文官的,他才让儿子学儒学,以后走科举这条路,弄个进士出身再进入仕途,到时他在后面再挺一挺,升官定然飞快。
“曾先生,犬儿还需你的教导,你不能走。至于曾先生你和萧先生不能共事的问题,本官来想办法。”郑芝龙想了一下,说道,他是比较欣赏萧谨的才能,可是跟儿子的前途比起来,还是后者比较重要一点,像曾其五这种名儒,不是好请的,他走了,再请别的名儒,别人怕得罪他,恐怕根本不愿意来。
“那就有劳郑大人了。”曾其五淡淡地说道,其实他心里兴奋极了,因为郑芝龙这么表态,明显就是在他和萧谨之间选择了他。
达到目的,曾其五和郑芝龙又聊了一下郑森的学习情况,才走出书房,返回“敦仁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