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君被拉扯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是没有反抗。
她如今是个贱籍,被卖到戏园子险些叫人给侮辱了,即便顾含章用了自己全部身家替自己赎身,却还是没脱得了贱籍的身份。
别说是在顾家,就是在整个三河镇也是为人所不耻的。
这一年来她早习惯了这些人的鄙视和嘲讽,眼下听着刘氏这么说,也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多言。
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黄狗双拳紧握。
顾家除了顾含章和李氏,便只有那条黄狗是真的对她好。
看着黄狗死在面前,鼻尖微酸,一股子恨意从心底升起。
刘氏狠狠的瞪了一眼沈云君,冷着脸说了句:“莫要添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不快滚出去。大嫂也真是的,你这种身份竟然还叫你进门,要是我早就打死在院子里了。呸!”
顾含章看着沈云君被拉走,顿时眼中满是担忧,等瞧着刘氏并没为难沈云君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张长宝:“长宝兄你说是我家狗伤了你儿子,无凭无据,眼下你还将狗打死,未免有些太过欺人。”
“什么无凭无据,顾含章你别以为你读了几天书就想赖账,我儿子的手就是你家狗咬的,我侄女亲眼看见的。”说着推了一把自家的侄女。
虎妞战战兢兢的走出来。
看着顾含章很有些胆怯,指着狗:“就是这条狗咬了二蛋的手,我看见了的。”
“一个孩子岂能作证?”顾含章看着他们一副就要赖上的样子,顿时恼了。
张长宝闻言:“怎么我们家虎妞亲眼看见的你想赖账不成,顾含章我告诉你,证据确凿就是闹到官老爷那去,我也不怕你,今天我就要讨个公道。你家狗伤了人,就该赔!”
张家兄弟闻言顿时跟着吵了起来。
那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谁不知道张长宝的嫂子是县太爷的夫人,这官府跟他张家就是一家的,要是闹到官府去,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一个个瞧着顾家这是要倒霉了,都跟着起哄,让顾含章赔钱。
作坊里只有顾含章和李氏。
刘氏在一旁抱着手看戏,恨不得瞧着顾含章被人欺负的样子,落在沈云君的眼中,越发的恼怒。
李氏瞧着张家今个要不到钱怕是不会罢休,看着顾含章气的面色铁青,摆了摆手:“含章算了吧。”
说着上前拉开张长宝:“你说到底今天就是来闹钱的,你说你要多少,开个价吧。”
闻言张长宝看着李氏却是不依不饶:“顾家嫂子你说话可是要凭良心,是你们家的狗先伤了我儿子,可不是我闹着跟你们要钱。今个我儿子被伤成这样,说不得还要得疯狗病,这药费我也不跟你乱开口,就十两银子。但我儿子这伤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说不得就因为今天这伤,就在他身子里埋下病根子,说不得日后会留下什么后患。
你们今个拿了医药费,还得立下字据,日后我儿子要是有什么病痛,都得是你顾家出钱医治,若不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长宝说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却是把李氏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