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就跟老奴回去吧,太夫人得知大夫人将您赶出沈家的事情,现在震怒不已,让老奴务必接您回去。这次大夫人冤枉大小姐您毒害嫡母,冤枉大小姐,让大小姐受尽了委屈。太夫人也跟老奴说了,让大小姐放心,您是沈家大小姐,太夫人一定给您一个交代。”梁河边上,穿着织金长袍的管家看着沈云君蹲在河边浆洗衣服,很是恭敬的开口。
沈云君闻言只是将手中的衣裳拧干丢进一旁的木盆之中,看都未曾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的胡管家。
眼下刚开春,庐州的天还冷着,泡在这河水里洗了一盆衣裳,沈云君的双手早已经冻得通红。
她却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瞧着河里的水,面容清冷。
若不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任谁瞧着她眉眼之中的傲气,都不敢相信这是在三河村这种穷乡僻壤讨生活的。
那从骨子里传出来的气度,就是说是那个高门贵女也没人怀疑。
端着盆,径直从管家身边走过去。
胡管家见着沈云君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赶紧上去:“小姐,您就听老奴一声劝,回去吧。”
闻言沈云君顿住脚步,嘴角却是扬起一丝苦笑:“你回去告诉宁氏,既然她已经将我赶出了沈家,自也没有叫我回去的道理,她宁悦荣自己闯下来的祸事,那就自己担着。当初她能冤枉陷害,让我险些丢了性命,就该想到现在的后果。”
说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如果沈家当真是因为冤枉了她想要她回去,早在一年前就该找过来了。
而不是隔了这么久,才有人找上门,看样子她们这是想让自己回去应付秦家。
冷笑着轻嗤了一声,沈云君再不理会胡管家,径直朝着镇子里走。
远远的就瞧着一帮人朝着顾家作坊围了过去,不由的眉头紧皱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顾家作坊门口,还没等进门,就听着张长宝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怎么了,你们顾家养的狗伤了人现在还想不认账了不成。顾含章今个我可告诉你,你们顾家的狗,咬了我儿子的手,这狗可是有疯狗病的,今个我就要来讨个公道!”
说着便是吵吵嚷嚷的声音。
沈云君听着张长宝的声音,顿时眉头紧皱,快步进了屋子,就瞧着张家兄弟三个,拖家带口堵在作坊里。
张长宝最小的儿子,二蛋此刻正举着右手。
不过四岁的孩子,右手小指上蹭破了点皮。
此刻哭的泣不成声。
地上躺着一条黄狗的尸体,看着身上和嘴边的血迹,只怕是刚刚被人给打死的。
顾含章和李氏此刻被人包围着,根本没有机会分说。
张家那几个媳妇,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逼得李氏根本开不了口。
沈云君将盆直接搁在门口,快步上前挡在顾含章的面前,冷眼看着张长宝:“你说我家狗咬了你儿子的手,未免也太牵强了吧。我家黄狗可是养了四年的老狗了,不说站起来有人高,就是真的要咬,只怕一嘴就将你二蛋的手整个给扯下来了,怎么会只磕破这么一点皮。我瞧着你们这根本不是过来讨说法的,倒像是一家子上门闹事,想要仗着人多欺负人呢!”
闻言张长宝看到沈云君,顿时红了眼,也不回话,只是看着刘氏:“顾家嫂子,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屋说话了?我们过来跟你们理论,你们怎么叫这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玩意进屋,这什么意思!”
闻言李氏没说话,倒是一直站在后面看热闹的刘氏赶紧上前扯着沈云君的袖子把她往外拉:“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还不快去后院干活,竟然敢跑到前屋来,这是你能来的地方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