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妄语自己没感觉出来,语气几乎是冬至里河面上所结成的厚冰,就差没裂开一道缝,人一掉进去,刺骨冰冷啊!
“我……土人你怎么想?”苏盎然不敢轻易自己下决定,免得土人又生气了。
“我如何想又有何意,抉择在你,若你喜了,难不成我这个做兄长的还百般阻拦不成。”
“土人,我也不知……”
“不知何?”
“不知……要不要嫁给李稻。”
李稻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失落,自己在村中数来也的确差了些,不是秀才之类的读书人,家里也没有万亩的良田,光卖力气挣口饭吃,许多心高人家姑娘的确瞧不上自己,挑挑捡捡的,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大不了不娶了,有些愿嫁的,但犹如泼妇,名声不大好听的,自己也不是很中意,后来觉着傻子不错,人也端正大方,又听得傻子前两年就说要寻个相公生娃娃,她不会嫌弃了自己,也不会骂了自己,刚好沙媒婆来给自己做媒,牵线傻子,便将这门姻缘说了下来,没成想……傻子也嫌弃了自己啊。
“为何?”厉妄语反问,他内心自是微火再燃,却面上不露笑意。
“李稻人好,我是个傻子,娶了我,别人会笑他的。”苏盎然也不知自己咋想的,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自己是不想嫁人了,宁愿照顾土人一辈子。
“胡言。”厉妄语蹙眉,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傻子的。
“土人,带我回家吧。”
“土……土人?”李稻诧异反问,不是她的哥哥吗?怎么叫土人这个名字。
“他叫土人,是我的相公。”苏盎然是个实诚人,她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前言听土人一直说兄长没明白意思,一听李稻说土人是她的哥哥,才恍然大悟,原来土人把她说成了妹妹,她真的不愿做土人的妹妹,她想当土人的娘子。
“啊?”李稻如同晴天霹雳,兄妹如何能做得了夫妻?
厉妄语听到苏盎然此语,心中是悲喜交加,他不知如何向沙媒婆交代,又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照顾苏盎然。
“傻子,你这又有相公了?”沙媒婆轻蔑一问。
“不是,我想让土人做我的相公,我见着土人日日陪着就开心,不见着土人一刻就不开心,只要能陪着土人,土人开心我也开心,土人性格好对我也好,还会教我大道理,我不想离开土人。”
苏盎然的手紧抓着厉妄语,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松动,她不想土人走,也不想自己离开,但厉妄语自是明了,他这对眼睛怕是往后也难以复明完全,何苦再连累了盎然,心下一横。
“让你们受惊了,盎然傻了些,不知说些什么胡话呢,想来是担心我这个双目失明的兄长,以为夫妻之间能做到不离不弃,才不经脑子说了出口,切勿当真。”厉妄语对着李稻跟沙媒婆解释了一番,又对身边连连摇头的苏盎然说:“盎然,你若想念哥哥,大可回家看望,哥哥眼睛看不见,不想拖累了你下半生。”
“没有。”
“傻子,没想到你对你哥哥如此上心。”李稻佩服苏盎然,她一个女子不辞辛苦的照顾失明兄长,宁一生不嫁,也着实可敬,又道:“你放心,将来咱们把哥哥接过来住,你的哥哥我李稻定将看作自己的哥哥。”
“那倒不必,林中小屋,已然可栖。”厉妄语独性惯了,他从小就知不配得到情,无论是父子之情,亦或者手足之情,他都要通通斩断,应了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盗墓au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