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身在那锦绣地狱,太傅布下日日作诗十篇,落笔一行诗也难于上青天一般,整日扯些家国情怀,寸草春晖,起先还好,越到后来越是没了文词,算是费尽心力,才打磨出了几篇美诗,却也被批了个一无是处之说,
“到了,这就是李稻的住所。”沙媒婆指了指那两间泥石屋,看着牢靠不谈,占地也不小啊。
苏盎然看了看前面,不由得心慌,手中扶住土人的双手越加紧了,她不想离开土人,早知道要是土人会出现,自己又何苦去讨沙媒婆不好听的话来牵姻呢。
“盎然,莫慌。”厉妄语懂得她,说来也奇怪,这世间的女子成千上万,偏偏就这苏盎然使自己上了心,若说自己是因着失了明才对着苏盎然有了依赖与互相照顾,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他打发了脑海中的男女之情,留下了兄妹之义,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子而言也无不妥。
“土人……”
刚没两句出声,就听见一句更洪亮的声音没过。
“沙媒婆,你上我家来有什么事儿吗?”
说话间,那正是李稻本人,只瞧他体格粗大,但也正合适,比起厉妄语多了几块结实肉,成年做事日晒,肤色也相对于厉妄语暗了不少,却极为健健康康,古铜的色泽令人不免欣喜,摊上这壮小伙子,起码力气有的是,不至于跟着他饿死。
“你瞧瞧这可不是贵人多忘事嘛。”沙媒婆连说陪笑,她见着这身肉可心间的小野鹿跳个不停,就不知这傻子可看中意了没有,再言:“上次给你牵了段姻缘,这女子家家说要来见见你,我这沙媒婆也心好,顺了这丫头的意,带着来看看你,试试二人合不合得来啊。”
“沙媒婆费心了。”李稻向着笑了一笑,再看了眼苏盎然,有了几分底,他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间觉着不对劲,明明什么都不挑,可就是有些心间难受,再看了一眼厉妄语,再瞅了瞅自己,一番对比之下,竟让自己败下来阵厂。
他厉妄语眉宇间贵气不言而喻,面容姣好且肤如凝脂,而反观李稻则是略驼拉了背,脸上油腻黏糊的,被烈日灼的黑黄难看。
虽如此,却架不住厉妄语此刻失明,照顾不得苏盎然,倒让苏盎然细心照顾了厉妄语数月,得赶紧让苏盎然落到安身之处,安稳过日才是大事。
四人除了厉妄语因双目不得视人外,三人眼神游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些不知所云的气氛。
这样下去可不行,沙媒婆定睛一看,话茬子一开:“我说李稻兄弟,你瞧了女子家家就不说两句?我说女子家家也是,定是见了这么个老实本分的壮汉子心下欢喜,不知说啥了吧,容我这媒婆先喜笑两声啊。”
话止,沙媒婆自顾自的笑起来,这眼眯的就跟弯月牙儿似的,相反看苏盎然,她对着李稻倒是别无他想,只是觉得过眼还行,要厉妄语未出现,说不准这线能成,毕竟自己是这个村里村外出了名的傻子,有个像样的人愿意接纳自己就不错了,没缺胳膊少腿的就谢天谢地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李稻是个粗人,从小知道你被别人叫做傻子,但想来你应该有名字吧。”李稻慢慢吞吞地说完,好不容易让他这大老粗跟素未谋面的女子说上了几句话,脸也羞红的不行,只是因着黄黑皮,看不大明显。文学大enxu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