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秦不可闭着眼捧着药碗一饮而尽,幸好她的嗅觉还未恢复,这药的苦味似乎也减少了些,没再那么难以下咽。
她也没有听到一荟给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暂时耳聋的事实,所以才会给一荟撒娇。
见她喝了药,一荟收回空碗,安排她躺下:“这药里有安神成分,少夫人可以再睡会儿。”
“好。”反正她装病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几日卧床不起,整日闭眼昏睡,这下完全如她的意。
夜幕降临,一荟中途进来几遍试了秦不可额头的温度后又端了些膳食进来。
“放在外边煨着罢,这会儿刚吃好药嘴巴还是苦的,吃不下。”秦不可躺在床上闭着眼小声道。
而后约莫一荟放好膳食后,又开口道:“我已经不发热了,晚上你好好休息,不用一直过来看我。”
估计夜间芈辰逸会回来,得先安排好一荟才行。
诶,也听不到一荟是怎么回应了,希望她可以听自己的,夜里不要再进来了。
秦不可捏着被褥往里缩了缩,躺了一天躺得腰疼,可除了这张床之外她哪里都去不了,连下床随便走走都有可能碰到桌椅,还是窝在被窝里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瞪瞪之际,似乎有一股凉风自侧面吹来。
有人打开了窗子。
为了保险起见,秦不可清了清嗓子:“是荟姐么。”
没有什么人靠近,看来是一荟了,若是芈辰逸的话他知道自己看不见听不着,会上前在她手里写字的。
秦不可动了动身子向里侧卧,眼睛一直未曾睁开。
这一整天她都借口眼睛酸涩,没有在一荟面前睁开过眼。
一只大手从身后探来摸上她的脸。
“谁!”秦不可大惊挣扎着坐起身,难道说是芈辰逸这家伙色心未死直接摸过来了?!
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这人在示意她不要出声。
镇定下来的秦不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摸在脸上的手很熟悉,它没有芈辰逸手心里那么多的厚茧,指肚上的薄茧轻轻挂在她脸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不可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着的眼睛上睫毛颤抖了一下,她伸手抓住放在唇边的手指,颤声道:“你来了。”
“嗯。”
芈莫汝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蹭了蹭,又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熟悉的动作让秦不可眼中的眼泪打着转,她伸手环住男子的腰,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细细听着。
“咚咚咚咚”
男子的气息平稳,也没有多少话,但胸腔内如战鼓般跳动的心跳声将他的激动心情暴露无余。
“你怎么过来了。”缓过来后秦不可忍不住嗔怪,“给你的信收到了么。”
“嗯。”芈莫汝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着,“太想你了就求着皇叔把我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