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轮又一轮,夕梦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完全的陷入昏迷。
而沈瑾年并未尽兴,这女人居然给他昏过去了,她可真懂得如何扫他的兴。
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沈瑾年还是退出,“看你醒了之后我怎么收拾你。”
他强势的把她搂进怀里,此时才发现,她的身体居然是滚烫的。现在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梦梦,醒一醒!”沈瑾年快速的穿衣下床,拨打了医生的电话。
夕梦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高烧39。2度,医生说是因为淋雨导致的发烧,挂了输液后,留院观察。
沈瑾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旁,懊恼不已。他这个丈夫当得也真够失职的,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还强迫她。
病房内格外安静,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样。以至于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显得十分突兀。
沈瑾年略微不耐的蹙眉,下意识的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的夕梦,见她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才走出病房接听电话。
电话那端,韩宇痕的声音有些急切,“二哥,你在哪儿?工地上出事了,工人集体闹事,已经罢工了。”
“夕梦病了,我在医院,暂时走不开。许叔也不是第一次挑唆工人闹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让工程主管马上去现场解决,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我养他们干什么。”沈瑾年剑眉冷挑,语气有些冲。
老许是公司的元老,自从沈瑾年接掌公司,他就一直不服气,明里暗里没少下绊子,吞了公司不少钱。沈瑾年敬他是长辈,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二哥,你又不是医生,守在医院也没用。工地上的事,可大可小……”韩宇痕又说道,只是,话未说完,就被沈瑾年冷声打断。
“韩宇痕,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沈瑾年再次回到病房时,夕梦已经醒了。她穿着病人服,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靠坐在床头,低头静静的翻看着一本书,傍晚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画面美得像一副静止的油画。
沈瑾年在病床旁停住脚步,目光从书册上随意的扫过,全英文版的洛夫诗集,书页青旧泛黄,看来已经被翻看过无数遍,翻译成,诗集的名字叫做葬我于雪。
呵,真够文艺范的。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伸出手臂,想要抚摸她额头,夕梦却条件反射的躲开,目光戒备的看着他。
他给的伤害,她仍心有余悸。
沈瑾年的手臂僵在半空,片刻后,才落寞的放下,淡淡的询问道,“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夕梦淡漠的摇头,重新倒回床上,“我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嗯。”沈瑾年点头,细心的为她掖好了被角,并低头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病房内再次恢复了沉寂,沈瑾年坐在病床边,随意的翻看着夕梦丢在一旁的诗集,无意间,翻到红色原子笔标准的页面,夕梦娟秀的小字,在长长的一串英文后面,标注出译解:日日月月,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沈瑾年修长如玉的指尖摩擦过那些字迹,他默默的凝视着夕梦宁静的睡颜,脑海中呈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分别时,她站在车窗外,不停的向他挥手,她说:小哥哥,你一定要回来,梦梦就在这里等着你。
夕梦,你一直都在等我吗?对不起,是我违背了诺言……
一室静谧,气氛难得的和谐。只是,这份和谐很快被吵人的手机铃声打破,夕梦睁开眼帘,看到沈瑾年正蹙眉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吵醒你了吗?”他见夕梦醒来,直接把手机关机,随后丢在一旁。
夕梦清澈的瞳眸,静静凝视着他,似有所思。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
而与此同时,私人会所中。
乐夕莹坐在吧台旁,正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沈瑾年的手机,起初,是无人接听,最后干脆关机了。她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摔在桌面上,端起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别喝得太急,这种酒后劲很大,伤身。”韩宇痕坐在她身旁,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杯。
“他不理我,他居然不接我的电话。”乐夕莹眼中含着泪,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六年,真的改变了太多,只有她还傻傻的以为沈瑾年会站在原地等她。
韩宇痕嘲弄的一笑,他刚从工地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灰尘味儿。“夕莹,你听我一句劝,别折腾了。宁夕梦高烧住院,二哥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工地出事都不管,又怎么抽得出时间理会你。”
乐夕莹忍不住落泪,楚楚可怜的问道,“宇痕,你告诉我,沈瑾年是不是爱上他老婆了?”
她的问题似乎把韩宇痕难住了,沈瑾年把心思藏得太深,他根本猜不透。
“如果说爱,他们结婚三年了,却一直不要孩子。如果说不爱,二哥对宁夕梦似乎又太在乎了。”他说完,侧头看向乐夕莹,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二哥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无论他爱不爱宁夕梦,都不可能为了你离婚。夕莹,如果没有夕梦,你和二哥之间也许还有可能。可是现在……你回来的太晚了!”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乐夕莹哽咽的哭泣,泪珠顺着苍白的小脸,一滴滴滑落。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紧抓着韩宇痕的手,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宇痕,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韩宇痕为难的蹙眉,沉思许久后,才说,“夕莹,如果你真想挽回二哥,就要让夕梦知道你的存在,她那个人太骄傲,眼里容不下沙子。而你就要当这颗沙,让她痛,让她哭,逼她离开二哥。”
乐夕莹抹掉脸上的泪痕,目光微微涣散,似乎陷入深思。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