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起来？快躺下！医生说了，让你多休息休息！”

母亲拎着暖水瓶快步走了病房，边走边责备道。

林瑜笑着回道：“没事！妈！老躺着也不舒服。”

说着，他将平板合上。

只是几句话和合个电脑，他的脸色白了几分，气息也变得有些喘。母亲见了心下难受，强忍着泪水，放下暖水瓶，就准备张罗着让他躺下。

林瑜抓住母亲的手，固执地拒绝了。匀了匀气息，他问道：“妈！爸呢？”

“在外面抽烟！这死老头子，一天不抽烟就活不了！”一边埋怨着，母亲小心地掖了掖被角，又捶了锤枕头，让林瑜坐的舒服点。其实这些本没有必要，但母亲却觉得一定要做点事情。

这一次林瑜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他等母亲差不多操劳完，才又说道：“妈！帮我叫一下爸！我们爷俩说几句悄悄话。”

母亲嗔怪道：“臭小子！都说儿子跟妈亲，你倒背着我跟你爸说体己话。等你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絮叨归絮叨，母亲还是出去叫来了父亲。

等母亲离开，林瑜开口问道：“爸！咋又抽上了。不是都戒了嘛！”

父亲打了个哈哈说道：“嗨！这不是一时嘴又痒了嘛！不打紧，不打紧的。”

林瑜喘了口气说道“戒了吧！我走以后，妈还要您照顾！”

“这不还有你嘛！”说着，父亲忽然反应过来，看着林瑜的眼睛，有些迟疑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林瑜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网上查了查，再一问医生，也就知道了。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

父亲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侧过头去，抬手抹了一下眼角，说道：“别信网上的。这病能治！能治……”

“爸……”林瑜仰了仰头，继续说道：“别难过！其实这辈子虽然短，但也算值了。刚才我在看以前拍的照片，庆幸前几年够努力，赚了些钱，陪您和妈去各地转了转，也算是提前尽孝了。以后……”

林瑜抽了抽鼻子，接着说道：“以后没事，您陪妈多出去走走，省的她闷在家里不好受。我卡里存了不少钱，足够您二老花的。别省，都是儿子的孝心。”

“能治！能治的！”父亲似是有些生气，固执地吼道。

“爸！……”

烟云聚，镜像消。

田间收起了烟云镜，再次问道：“上仙以为如何？”

道德上仙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田间的这个问题。如果说端木瑾是一名生活的弱者，林瑜无疑是一名生活的强者。然而，他们最终都是被道德提前送入了死神的怀抱。

人，总是会死的，不过是早晚罢了。可他真的能如此想吗？

良久，道德上仙开口问道：“难道真的到了道德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吗？”

田间反问道：“有出场就有退场。三界本没有道德，难道不是吗？”

道德上仙蹙了蹙眉头，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么美德呢？也需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