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龙恍然大悟道:“姐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暂时让谭澜替我占据着大队长的位置,等到我在局里干出了一番成绩、博得了同仁们的好感和好评后,我随时可以用手里掌握的把柄,将谭澜撸下去,到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替他的位置了,对不对?”
杜穆儒抚掌微笑道:“你蛮灵泛的么,以前怎么就那么不懂事、不开窍呢?这些供词你都带回去,谭澜或者贾端方要是找你麻烦,你先给他们看这供词。若他们看了供词后,还不低头服软,甚至对你打击报复,你就打个电话给我,我来对付他们。”
此时,周湘英端着一海碗香喷喷的面条进来了。
周湘龙伸颈一看,面条上还卧着两个荷包蛋、一块霉豆腐,不由馋涎欲滴、胃口大开,将海碗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急得周湘英在旁边直喊:“你慢点……慢点!这是刚出锅的,小心烫了舌头和喉咙……”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杜穆儒到北院叫醒周湘龙,问道:“你跟我一起回县城吗?等下有车子过来接我。”
周湘龙却担心有警察或保安团的人去韩忠奇诊所搜捕胡振雷,便说:“我上午要去找我岳老子说点事,下午再去局里,姐夫你先走吧!”
杜穆儒“嗯”了一声,说:“你确实应该去看看你岳老子。他是个要脸面的人,女儿出了这种丑事,他比你还难受。你见到他后,尽量不要提韩清芙的事,好好安慰他一下就可以了。”
待杜穆儒走后,周湘龙也起床洗漱,到荣禧堂给父亲请了安,告诉他说等下想去看看岳父,跟他唠嗑唠嗑,让他不要再有啥心理负担。
“好,好,你这想法好!我也早有此意,就是担心你心里的坎过不去,不愿意见韩家的人,所以一直没跟你说。既然你自己想通了,那就赶快去吧!”
吃过早餐后,周湘龙步行到韩家诊所。敲开门后,见韩忠奇眼睛通红、神情困顿,似乎一夜没睡,有点惊讶地问:“爸,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休息好?”
韩忠奇叹口气说:“还不是你闹的?你送过来的那个人伤得很严重,腿上、肩膀上都留有子弹。我担心他伤口恶化,便连夜把镇东头开西医诊所的黄大夫请了过来,凌晨两点开始动手术,到七点多才动完。我到现在还没有合眼呢!”
周湘龙心下既感动又歉疚,说:“爸,辛苦您了!本来我是准备到县城去请手术大夫过来的,没想到您已经请人给他把子弹取出来了。我替那位大哥谢谢您!”
韩忠奇挥挥手说:“莫啰嗦了,你回家里去吧!伤者现在还没从麻醉中醒过来,我也得去睡一下,你呆站在这里也没有用。”
周湘龙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回去,中午再过来。”
回到家里后,周湘龙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又到院内的花园里逛了一圈,但总觉得有点心绪不宁,总感觉到诊所那边可能会出事。
果然,十一点左右,罗小宝忽然冲进北院,气喘吁吁地向周湘龙禀报:韩家一个仆人赶过来报信,说保安团特务连一个排长,带了一排兵力包围了韩家的诊所,扬言要搜捕黑熊岭匪首胡振雷。韩老爷不许他们进门,那些**准备要破门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