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二太太这样,梁芷也只得悻悻点头。
……
梁鸢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自己院中。
“姑娘?您刚才怎么不求老太太查清楚?明明是大姑娘她陷害你的!”瑞雪愤愤不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梁鸢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关乎梁府声誉,祖母是不会再往下查的。”
瑞雪低声道:“怎没想到大姑娘是这种人。枉姑娘你对她那么好。”
梁鸢忽然想到自己六岁那一年,因顶撞祖母,被罚跪祠堂。那么冷的天,跪在阴森可怖的祠堂里,她吓得直哭,又不愿被人听见,惊慌之下用手捂住嘴,咬得虎口都是血痕。是大姐姐冒着被祖母责备的风险,跑来陪她,还给她带了热乎乎的桂花糕。她藏在袖子里,把手腕都烫红了一片。
那个时候,一定是真心的吧?
梁鸢无声地叹了口气。之前的恩情就当她已经还了,如果大姐还要再来招惹,她一定不会再客气。
院中的情形依旧,两排她最爱的西府海棠已经过了花期,苍翠茂密缸中的碗莲才撒了籽,破壳冒出一点点绿尖。这是从南边新培育出的品种,听说花开白中带着粉边,却只有茶盅大小,小巧可爱。花量却极多。
前一世她还每日兴致勃勃地趴在缸前等着花开。不过自手帕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心情了。
瑞雪见梁鸢看着水缸,忙笑道:“碗莲好得很,我看今天又冒出绿芽,是好兆头呢!”
梁鸢笑:“再去舀几条金鱼养在里面。”
“姑娘这个注意好!”瑞雪道:“我等会儿就去。”
一晚上没睡,梁鸢只觉得全身发软。瑞雪和另一个二等丫鬟小雀进来服侍她换了衣服。躺在蜜合色的锦被里,全身上下都发软。淡淡的香气盈鼻,让她有种不合时宜的荒谬感。
她竟然回到了自己十三岁的时候。
不觉就睡了过去。
见梁鸢睡得沉了,瑞雪招来小雀进屋候着。“我去找几条金鱼来,你照顾好姑娘。”自己则快步来到了梁老太太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