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听它这样说,跃入脑中的首先是一个念头,她想不明白这世间为何要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妖头上,譬如心怀不轨的人叫妖人,长得奇怪的叫妖怪,如今有了心怀不轨的道士,也要叫妖道,难不成妖界的名声就这么不重要嘛?
她这样想着,难免就有些气愤,忍不住拍了下硬邦邦的床板,那松鼠却误会了,以为这一气乃是为着他们兄弟四人惨不忍睹的遭遇,它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激动道:“姑娘快随我救命去吧!”
无忧转头看见一脸急切的松鼠,顿时有些头大,其实她并不想与道门中的任何人打交道,她掩去妖气混迹在人间,虽然人发现不了,但不代表道士们发现不了,此世间惯会欺负当妖的,她不愿去触这个眉头。
松鼠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当机立断控诉道:“姑娘难道要见死不救吗,若不是姑娘横插一杠子,我们早就脱离妖道毒手了,我们今日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姑娘你黑白不分,将我们交给了那妖道,难道你就没发现,我们不愿意跟那道士走嘛?!”
它这样鼠声鼠气的嘶吼着控诉,倒把无忧给说愣了,无忧一面纳闷哪个厉鬼会毫不挣扎心甘情愿的跟着道士走,一面被它这副逻辑分明理直气壮的说辞给说的心思有些松动。
她不由想,我一介妖族公主,怎么着也算是堂堂妖界的代表人物之一,就算在人间,也不该做个缩头乌龟,丢了妖界的脸,更何况要是那个道士真是炼化厉鬼的道士,也的确是自己不查,这样想着,一股替天行道的侠气自她胸腔里熊熊燃起,她嚯然起身道:“我倒要看看这道士有几把刷子!”
松鼠手短腿短,纵使成了厉鬼脚程也不比无忧快,无忧伸手化出一道妖风,将它一捞,带着它御风而起,松鼠生平第一次感受腾云驾雾,浑身的毛都被风吹的倒竖起来,活像一只刺猬,它一面用力顶着狂风,一面给无忧指路,无忧动作极是迅速,不过片刻功夫便赶到了那道士的老巢。
那道士虽说他是乾阳观的道士,但此刻他的勾当却也没在乾阳观做。
松鼠说昨夜他们几个找机会合力逃出来,惊动了整个乾阳观,那妖道不愿这事再被发现,便将老巢转移到了这里,这里不比道观,那妖道在这里法术大涨任意施为,它今日能再度逃出来,它自己都不知道是托了哪路神仙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