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道:“三哥,你就算要去,也要带独孤和赵贵两名将军多率一些人。”
宇文洛生笑笑,道:“与贺拔见面,又不是对敌。”
宇文泰无奈,几乎急得堕泪,饶是他寻常自负智计,但碰上了自负的宇文洛生,他几乎是无能为力。
宇文洛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贺拔绝不会负我兄弟,忘了咱们这份香火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宇文泰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了,只能祈祷这一次兄长是对的,但是他心中对尔朱兆的忽然出现始终觉得必有阴谋,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
他一面想,一面正要尾随兄长和贺拔仲华走出营帐,只听得前方宇文洛生轻轻说了一声什么,忽然,豁啦啦闯过来数十兵丁,立刻将大帐给围了,他还没来得及尾随宇文洛生他们跨出营帐,已经被困在里面。
宇文泰顿觉有些不妙,心中的那份疑虑直觉陡然扩大,他不由的大声喝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宇文洛生道:“黑獭,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好好待在这里,别想我前脚走你后脚跟。”
宇文泰嘶声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前线,这肯定是一场阴谋。若父亲与大哥、二哥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希望我兄弟同心协力,同生共死。”
宇文洛生叹了口气,道:“身在军中,哪日没有危险?黑獭,我才不让你去,正是因为咱们父兄五人,如今唯余你我二人,所以,你要记住,战场之下,咱们可以共叙兄弟之情,可是,战场之上,我们兄弟俩不能同时进入同一片危险区域,因为,若同时同地,咱们可能同时阵亡,谁都跑不了,你懂不懂?”
宇文泰点了点头,眼中已经泛起泪花,他点了点头。宇文洛生紧接着又叮嘱两名军士:“把黑獭看管起来,押回他的营帐,四面围定,着人看紧门户,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他擅自行动。”
两名军士走到宇文泰身边:“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宇文泰嘶声叫:“三哥——”
宇文洛生挥了挥手,很决绝,再不回答。
宇文泰抬起头来,双眸已经泪眼模糊,宇文洛生已经率同数十名军士出了营帐,跨上战马,马蹄得得,扬起一阵狂飙,绝尘而去.......
葫芦谷,肃穆安静。
高欢与尔朱兆望着远方,两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严肃。”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此时日头正午偏西了,他又望了望尔朱兆。
“高都督,你别望着我呀,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发现贺拔仲华那小子不在家,立刻拔腿就追,追上了,然后也按照你的计谋把他给骗了。”
他心中猜疑高欢这计策说不定失败了,自己枉做了小人,还得罪了贺拔岳,当真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他面上不由得有些悻悻然。
高欢见他神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他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骗到了贺拔仲华,这个宇文洛生就一定会上当,只不过这厮神勇无匹,兄弟们会有较大伤亡。”
尔朱兆听到高欢这般说,心中稍定,但听他夸赞宇文洛生神勇,不由得显得非常不屑:“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便让他见识见识我尔朱兆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