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5与冯科(2 / 2)薇亦刚止首页

如今要这么个腌臜货色来踩自己脸面,那可真是不能够!

且阮旬端那厮简直过分,惹出这样一遭事情来,果真是把自己当成没有半分气性的泥人!不论他在外头如何的花天酒地,只一项,有了孩子便什么都不行!

风风火火地将人带进来了,俞氏正打算严厉惩治,突然阮旬端派人传话来,说此人他并不认识,是冯科买通来污蔑他的。

纵不管真假,俞氏当时确实是一下子就舒畅了,心中的火似乎也止住些了。

只是此刻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仍是额角直跳,若是处理不好,这么一个女支女,在候府大门处,口口声声地说被阮家大爷抛弃,阖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俞氏抿口茶,觑着那女子平坦的腹部出声:“你说怀了这府里大爷的孩子,有什么证据?”

只见那女子满面凄然做西子捧心状,将故事娓娓道来,细节俱在,听上去确实颇为可信。

俞氏却露了个满是讽意神情。

一开始见这人一副扶风弱柳姿态,还有点信了,毕竟阮旬端还就喜这种风格的。

但是这一开口,编的故事可真不怎么高明,只一耳朵,就能听出不妥来。譬如细枝末节太过,又譬如有些不合阮旬端的习惯,不一而足。

俞氏懒待听下去了,开口召了仆妇来,直接将人给拖下去关了起来。

之后便迤迤然整理了仪容,前去给阮侯爷回禀这里的事情了。

一路经过通传,终于进得了斗量斋,里头阮侯爷及阮家三个爷们都在了。

俞氏摆出一贯的大家宗妇淡然神情,气定神闲地将事情一应都禀明清楚,脊背虽是微屈着回话,但脖颈仍然挺拔。

一如大家对她的印象,条里条外的一应事情总能甚好的解决,总是没有让她棘手的。

阮守清总算是松了口气,既然这个娼门女子与他们府里无干系便好,其他惹起人议论的事情,只是要多费些口舌解释了。

转头看到似乎已经缓和过来的阮旬端,不禁又是一阵气喘:“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就算今日这个女子与你没有关系,但你的污点总还是在的,人言可畏,你以后的官场很难不受影响!”

听得这么一说,阮旬端好似才想到了这条,白了脸色道:“父亲,那我该怎么办?”

阮侯爷无奈地摇摇头,双鬓间似乎更斑白了些:“你以为冯科找个与你无关系女子上门来,只是让你解释解释就过去的吗?他不过是看重这项能污你名声罢了。无论这个女子说的事情真假,只要她今日在这门口哭嚎了一时半会,不管解释得当与否,你阮旬端名声总是受污的!”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阮二爷看着父亲的模样,心中亦有些难受,只是做出这事来的是自己的兄长,终究不能出言批判。想了想还是扶着父亲劝解道:“今日这事解释清楚了,总是能把我们阖府择出去的。”

阮侯爷望着外头的有些暗下来的天,神情略僵,语气也慢慢淡下来了:“是啊,府里侄子、侄女众多,可差点就让你这个大伯父给耽搁了。”

平静的感叹听着更让人不忍。

阮旬端此刻也不禁懊悔起来,深深低着头:“都是我的错,一时处理不当。没想到那冯科恼羞成怒,禁能做出这般事来,都是我害得府上不安宁。”

阮侯爷听着却没有表态,还是望着外头的雪色,神情木然。

……

对这些事情,阮旬靖并没有那么有兴致,先是听说侯府大门外有女子借着大哥的名头叫嚷,后又是父亲叫自己去斗量斋。这一下午发生的许多事情,似乎都并不与自己很有干系。

阮旬靖多数时间半靠在椅背上,玩着香囊上的络子,百无聊赖地听着,不置一词。

被圈在斗量斋许久,出来时天都快黑尽了。

在黑蓝的天空下,阮旬靖踩着傍晚最后一丝光亮,进了抟溪苑。走在游廊上,随意看着新点上的五连珠大红灯笼,朦朦胧胧的光浅浅地投下来,于地上盖了层绰约飘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