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珠重新落了座,虞昭轻声唤了卓姚过来,让她派个人回去拿伤药,又给了块帕子嘱咐她先将脖子上的那一点血迹攒干净,后缓声与她开门见山道:
“你与我说那么些话,是出什么目的,我心里也明白,你不就是觉得我得了陛下厚爱,只用吹上几句耳旁风,就可帮草儿带上贤王府世子的帽子,所以才费尽心思来求我帮忙,让陛下主动下旨成全你。如今我与你说明,你若真是做着如我所说的以上打算,那可真是,太高看我了。”
素来不爱拐弯抹角,虞昭率先出言把话放绝,而后就坦然直盯着虞珠,等她回复。
“娘娘这话,实在谦虚。”
见虞昭的意思是要打开天窗说说亮话,虞珠也不想惹无趣了,爽快地点头,低声承认了自己今日来意。
“您在后宫三千人中独得恩宠,又身怀龙裔,身后的叶城王府昨年又立下大功,被赐府京中,近日叶城王更是被允许出入军营,加予教化兵将的大权,如今娘娘的荣华风光举世无双,不管是何事,只需开口,陛下岂会不为您做考虑?还请娘娘可怜,帮帮妾身。”
“凡事有因果,何以你们人人都只望得见果?而从不去探究因?”
并不着急回应帮不帮,虞昭就着虞珠的话,细细给她解释剖析:
“后妃众多,陛下独给予我爱怜珍惜,其因是我从来知分寸,从不因私心而多嘴于朝堂政事。朝堂之上,我阿祖得器重,其因是叶城王府蒙受皇恩再是深厚,也从来循规蹈矩不因私欲而逾越涉及无关己乎之事务。若无上述,试问恩宠何来?器重又何来?”
闻言,虞珠本就无神的眼眸更暗了些。绝望道:“娘娘这意思是,不愿助我。”
“先已经说过,我从不会逾越规矩干涉该陛下做主的决策,此事我若帮你,便是失了原则,”
三两句将态度表示得清楚,但虞昭实在也见不得虞珠此般得不到想要的就如天塌下来的样子,哪怕已经觉得口干舌燥,还是忍不住继续出言规劝:
“你始终要相信,陛下与贤王,都是主见明确的人,今后贤王府世子自然是贤者任之,不会是刘太妃能做主就做主的,更不会是我说谁能就该谁的,作为贤王府的主母,你分内之事便是相夫教子,脚踏实地当好贤王的妻子,协助他教导好孩子,做好了这些,你想为孩子求的所谓前途,自然都会来,而且才是踏踏实实的。”
话音落下许久,都不见虞珠出声答话,她只放空眼神望地如沉思般。见此,虞昭也不说话了,静默以待,又是一盏茶时候过去,终于才见虞珠轻点了点头做反应。
“谢娘娘教导,妾身……明白了。”
一桩难为事了却,又好容易将这固执的人开解,虞昭可算能放松心情,舒缓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