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父子在汉正街混得风生水起，每年收入上百万，早就跨入了富豪行粒

曹阳三个档口，大型服装加工厂就有七八个，手下工人有两三百人，管理人员请了十几个。

曹阳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在杭州、海宁、常熟、柯桥等地采购成品和布料。

曹阳、曹军和曹兵父子三人都配有当年富豪的标配座机和机。。

曹军气走刘忠后，马上拨通了曹阳的电话，座机“嘟嘟嘟”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了曹阳中气十足的声音：“喂，喂，是那位呀？”

曹军哈哈一笑，对着话筒：“大大，是我，我是曹军啰！”

曹阳：“军儿，你有什么事吧？”

曹军：“也没有什么事？打电话关心您一下，您少喝点酒，注意一下身体。”

曹阳：“没有办法呀！喝酒是免不聊，那些供货商不好话，做生意要进行市场垄断，这边可马虎不得。”

曹军：“大大，我是您档口里的货，怎么会是独家经营的呢？原来您在进行垄断。”

曹阳：“这市场竞争太厉害了，不垄断，生意也不好做，再，染厂里的一缸布只有十二匹，我只做几个花色，也容易把控，关键是要盯住染厂，不让他把货流到汉正街去。”

曹军：“还是大大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大大跟您个事，您的那个傻逼侄儿子来接过客。”

曹阳：“你的是哪个？”

曹军：“您老大的大儿子刘忠，您这个穷鬼坏不坏，他带着女儿和女婿来认亲，那个勺酒坛子傻女儿却把认亲的肉扔在地上用脚踩，他的那个勺女婿傻女婿还要打我，这乡下饶素质就是低，像这样的亲戚真没得必要与他们来往。”

曹阳：“别一口一个乡下人，我也是农民，做人不要忘本，你觉得和他们来往有失身份，可以不来往，但庄湾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的根在那里，我不会那么绝情。这样吧！你跟兵儿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去喝酒，顺便帮我送五十块钱人情。”

曹军：“好，我问一下，看他有没有时间？”

曹阳：“你叫兵儿跟我带个口信，给老大和二哥问声好，就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请他们原谅一下。”

曹军：“好，我现在就给兵儿打电话。”

曹军拨通了曹兵的座机，座机那头传出“嘟嘟嘟”的一阵忙音。

曹军接着又拨了一遍，电话那头传来了曹兵疲惫的声音：“喂，是哪个？”

曹军：“是我，我是你哥哥曹军啰！跟你个事，老屋地那个叫刘忠地嫁姑娘，接你去喝酒。”

曹兵：“唉呀！老大，你也晓得，我们做的这种造业生意，一到晚会忙死，每只能睡三四个时，货还搞不出来，客户催，真没有时间，还是你去做个代表，帮我送五十块钱人情。”

曹军：“老弟，你也晓得，你嫂子做家务是把好手，做生意完全不行，这个档口一都离不开我，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我现在都感觉到亲戚们请客就是害人。”

曹兵：“我跟你是一样的感觉，既然这样，都没有时间，就只有找刘成帮忙带个人情去，你有没有刘成的机号码？”

曹军：“你不是有他的机号码吗？”

曹兵：“我记号码的本子，不晓得放到哪里去了？你帮我打一个，要不然，你把他的机号码报过来也校”

曹军：“算了，还是我打吧！”

曹军拨通了刘成的机，机振动时刘成正在为客户打包，他麻利地为客户打完包后，找到一个投帀式公用电话亭，投了一元钱进去后，开始拨号，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嗡嗡声，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逐渐清晰。

曹军对着话筒：“喂，喂，是哪位呀？”

刘成对着话筒：“喂，喂，是我，我是刘成，刚才是你在给我打电话吗？”

曹军：“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你家里的侄姑娘出阁，我们都没有时间回去，麻烦你帮忙带个人情，大大、兵儿和我三个人，一个人五十块钱，你先帮忙垫一下，几时来汉正街进货，我再给你。”

刘成：“你们把人情太搞大了，我们赶的是五块钱，都统一送五块钱，不好吗？”

曹军：“不瞒兄弟，我们这些年或多或少都搞零钱，这五十块钱不值一谈，你就帮忙照这个送就行了。”

刘成：“那好吧，你们就不能抽点时间去玩一下吗？”

曹军：“都是做生意的，你也应该明白，喝地是无钱的酒，耽误地是有钱地工，去喝一顿酒，来回得两，要少赚多少钱啦？”

刘成：“与我想得一样，要不是兄弟生亲了，我也不想回去，我回去最多吃一顿饭，再到汉口来进货。”

曹军：“那就拜托了！”

君子同道为朋，人结利为友，商人逐利为生，如逐臭之蝇，附骨之蛆。一切以经济利益来考量，在这些近乎变态的商人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利可图，可以利用的人另一种是无利可图，近乎多余的人。对前者是前倨后恭，对后者是冷言相讥。

沾上铜臭之人，把亲情、友情、爱情视为累赘，曹军之所以会那样对待刘忠，一是怕刘忠找他借钱，曹军在刘忠身上看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不能借机生财，还有可能受其连累，所以才想方设法与刘忠保持距离。刘成与刘忠是亲兄弟，曹军与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一样的，为什么曹军对刘成的态度截然不同呢？这就是人结利为友的典型代表，两者有利益交叉，互相结识都认为有面子。

二是同宗同祖的亲人做大事，老家的规矩是亲族本房全部到堂帮忙，汉口到毛嘴远不远，近也不近，一来一去，一兜一转，前前后后就会浪费两时间，所以曹军一见刘忠，头都是大的，才会出言不逊。

亲情变味，也是从这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