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宋郢中,王景同沈约想的是同一件事。
长公主薨的那日,周瑛哭至昏厥,是宋郢中送的灵,他本是北朝之臣,却在这里送南朝长公主走这最后一段路。
宋郢中穿着素白的衣,仿佛棺里的那人是他相濡以沫的妻,他一步也没走稳,只是强撑着,憋着一口气在。
世人皆知,长公主是宋大人放在心上的人,如今公主已逝,宋大人这模样看着太过可怜,谁也不知他在强忍着什么,又怎么忍住这悲痛走过这条路。
宋郢中确实难过至极
可他总要....总要陪着思思走完这段路,从前他没有机会,现在却只剩下他了。
如今宋郢中归来,想必也是为了查清当年长公主的事。
沈约和王景见天已大亮,便决议现在便往诏狱。
诏狱内。
宋郢中正同李大人喝着茶,见到来人,起身行了礼。
李柏舟也略颔首,让侍从为两位大人上茶。
多年不见,宋郢中瞧着与当年无二,待人仍是往日的平和。
屋内突然发出一生闷响,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李柏舟品着手中的茶,啧啧称叹
“梁州的茶,最是上乘”
他示意沈约和王景朝那方向看
“既然犯了错,就该知道有一日是要偿的”
“奴才未曾....未曾谋害过长公主。”那女子呜咽着说。“公主待奴婢一直很好,奴婢便是再狠的心肠也不能害公主殿下。”
“三年前,长公主病逝,你为何要逃往梁州?”
“奴才....奴才不是逃,是长公主早早便打发了我们这些下人。”
“公主说....说自知命不久矣,想着安顿好我们这些人。”
李柏舟看着那婢女慌张的神色,淡淡开口
“梁州,孟太后的故乡,你在公主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不会不知吧。”
那婢女因为害怕,抖的厉害。
梁州,梁州。
她渐渐失去知觉,似是晕倒了。
李柏舟见状,想要差人泼些冷水。宋郢中制止了他
“再等等,现下再审怕是也问不出什么话了。”
那婢女看着娇柔,实际上怕是个硬骨头,装模作样的演着一出好戏。
宋郢中揉了揉眉头,看向王景和沈约
“两位大人若无事,不妨同我走走?”
他们三人走至城楼上,已是深冬,寒风凛冽,直吹的官袍烈烈作响。
南朝的皇宫掩在深深的暮色下,只留下浅浅的轮廓。
有段回忆,是不是....该揭开了。
作者说:春醪或者说鹤觞酒出自洛阳伽蓝记,“不畏张弓拔刀,但畏白堕春醪”
一个小小的典故,感兴趣可以去看一看这一段
下一章,男二正式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