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手底下不是有几个,传说祖上是赶尸出身的么,现在不兴了,他们跟殡仪馆有点门路,火化的时候偷梁换柱,替那些死在外地非要回老家土葬的人偷运尸体。最近家里乱,胡刚那小子怂得,就做了两单这样的活。”
“从哪儿往哪儿运?”
“...这个我没问。”汪强有点尴尬,这买卖一直只有胡刚的手下在做,其他人也没兴趣,他根本没当回事儿。
“查。最好能把过往的记录都查出来。”沈明夫说完就挂了电话。
汪强看了眼手机,慢半拍道:“...是。”
“你练了多久了?不听医生的话过度练习有可能适得其反。”Alice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沈明夫,一脸的不认同。
沈明夫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拿过拐杖起身。
Alice赶紧上前搀扶,沈明夫抬抬眉,但没抗拒,只是说:“我要去洗手间,出汗了。”
Alice便扶着他到卫生间门口,似乎想说什么沈明夫直接关上了门。她脸上一窘,气得翻了个白眼。
沈明夫的腿现在还不适合承重,所以独自擦洗换衣服还是费了点力气。等他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
一出来就看到Alice坐在沙发上。
“有事?”
这次Alice没再来扶他,只是等他慢腾腾坐到床上才开口:“John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他女朋友?”沈明夫不答反问。
“不是。我们只是朋友。”说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态度坦然。
“哦,那我恐怕没办法告诉你他在哪儿。”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全。”Alice瞄了沈明夫一眼:“我是医生,有些事情想瞒过我并不那么容易。别的地方不说,你左肩的伤肯定不是车祸造成的。”
沈明夫不置可否:“但这与你无关,你只是他的朋友,我的医生,并不是我们的家人。”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是他弟弟,你是他的上司。他跟我说过他们家很有钱,他是独生子,所以他父亲才反对他参加外籍军团。”Alice顿了一下,皱起眉头,看上去很是不满:“我也很反对。”
沈明夫倒是不很惊讶Alice知道这些,她跟汪强认识的时候还都是十几岁的少年,相处之间毫无设防,在沈明夫受伤生死未卜,无人可信的时候,汪强能找上她足见他们的关系可能不再亲密,但也足够信任。再结合Alice的父亲曾经也是外籍军团的长官,她会对他们的身份有所猜测也不出奇。
他看着这个红发姑娘,有些替汪强遗憾,如果当初他没有去外籍军团,又或者只是在外籍军团服几年役,那会不会现在是个继承家业的富二代,或者已经是老长官的乘龙快婿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卫欧阳,那个当他同意下次交换联系方式时像西班牙夏日的阳光一样灿烂笑着的女孩儿。
“既然你知道,那更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他的行踪了。”可能是因为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沈明夫有点心软,他补充道:“但你可以放心,他会回来的。”
Alice还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一个小护士进来找她:“转院的病人到了,她的父亲在院长办公室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