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内一切虽简,但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些城里见不到的稀罕物。
几人围案而坐,燕北辰之女燕小川提壶奉茶而来,面容娇羞,每每与钱一两对视,都分外紧张。
钱一两也是如此,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加速之感。
当然这一切都在苏三旬同燕北辰的计划之中。
燕北辰貌似精神,实则已痨病缠身,今日的虚态也只不过是强撑着,想为自己的作坊和女儿寻得一个靠得住的归宿,如今见二人一见钟情,看对了眼,自是喜上眉梢,连大病都似好了一半。
“小兄弟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今日以后就留在此地,同我们两父女好好经营这小坊可好?”
钱一两不敢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燕北辰笑道:“甚好,甚好。小女寝院东南角还余一空房,苏兄简信,得知小兄弟要来,我已命人打扫干净,地方不大,还望小兄弟莫要挑剔。”
话音刚落,燕小川便放下茶壶,面带羞笑提着裙摆小跑了出去,道:“爹爹说什么呢,我怎能和一大男人同住一院。”
钱一两自小便沉溺剑道,未曾学过什么礼数,也不曾有人教过,自是以为也许是燕小川不喜自己,便有些失落道:“既然燕小姐不愿,晚生又风餐露宿惯了,随便寻一老树粗枝为床,天地为铺便好。”
苏三旬和燕北辰皆仰头大笑,道:“果真是个老实人,不过老实可是做生意的大忌,比如方才燕小姐口是心非之语,你若当真,岂不错过?”
燕北辰也道:“苏兄果然还是旧脾气,小兄弟远道而来,燕某怎能亏待,就住那里吧。”
钱一两红着脸,比那折断的红绫剑还赤几分,道:“多谢两位前辈。”
燕北辰道:“时候还早,小兄弟不妨于庄内四处走走,熟悉熟悉也好。”
钱一两恭敬不如从命,折身离开后,燕北辰脸色转笑为愁道:“这年轻人根子的确不凡,也是个老实人,只是眉宇间有着一股戾气。。。。。。”
苏三旬道:“燕兄多虑了,自幼练剑的孩子,哪个不带点杀气,如今他已改过自新,正巧今日小川的反应相比燕兄也看到了,依小川的个性,这辈子恐就认定他了。”
燕北辰苦笑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同样的年纪同样是十余岁从的商,苏兄今已家财万贯,而燕某还只有苦守着这不大不小的布坊。”
苏三旬笑道:“因为我是个生意人,纯粹的生意人,而燕兄往往会想些生意人不该想的事情。”
燕北辰道:“知我者,莫若苏兄。那苏兄可知我还有一愁虑?”
苏三旬道:“他原是红绫剑主,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一般人往往就算是恨也不会打他的主意,只是。。。。。。只是他之前杀了这平江城白衣堂的三十六童子,白衣堂恐不会轻易放过他。”
燕北辰背后一凉,道:“苏兄今日原是带了颗毒药过来,想毒死我们燕家人。”
苏三旬知道燕北辰有些生气了,遂道:“燕兄放心,我已知道这白衣堂堂主的真实身份,定可摆平此事。”菡萏文学han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