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两回忆道:“那捕头坐在最角落,全程只饮酒,未说只字片语。我也不敢确定。我家小燕子那时候的注意力也全在那捕头的俊脸上,没关注其他事。”
小燕子转身道:“父亲,那捕头可真是秀气,我以后定也要找个这样貌美的男子做我的夫君。只可惜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钱一两面色凝重道:“别胡说,你就见过他一面怎知他已有喜欢的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燕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子瞻笑道:“庄主莫恼,想来你家小燕子的直觉还真是准的,那捕头北斗确实有喜欢之人。”
冷凝霜故意对着小燕子,着实觉得其可爱无比,想逗逗她,又想气气她,道:“你那俊俏的北斗哥哥,可是当朝的驸马,喜欢的可是当朝的公主。”
小燕子一下子从床上做起,大声叫道:“才不是呢,那捕头哥哥喜欢的才不是那什么公主呢。那天他坐在那里,除了喝酒就是盯着那花枝招展的女人看,眼睛眨都不眨的。他喜欢的定是那女人,我也没想到他好好的为什么会喜欢年纪这么大的女人,那女人的年纪都比我的母亲还大了。”
那花枝招展的女人,自然是年逾四旬的桃花夫人。
钱一两怒斥道:“你一个小娃子连男人都没见过几个,尽会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染来的毛病,看来以后不能由着你乱来了。”
虽然子瞻知道这种直觉是女人从小就有的,并不会因为年幼就显得微弱,但他也绝不能相信北斗喜欢桃花夫人这种无稽之谈。
小燕子见几人都沉默着,便哭道:“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不要理你们了。”说完掀开棉被,把头埋了进去。
冷凝霜不知哪里来的自信道:“我相信你。”
小燕子闻此,才将裹着头的棉被留出一条小缝,透过小缝暗暗地看着这个支持自己的大哥哥,一时又转泣而笑。
所幸那笑也被被子挡住,否则冷凝霜定会被她牵了魂走。
子瞻当然也相信冷凝霜这定是一时冲动的气话,从一进门看到这小燕子开始,冷凝霜就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能冷静思考问题的冷凝霜了。
钱一两又继续摆出商人爱面子的那套作风道:“鄙人管教幼女无方,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子瞻也又一次回之以一假笑,片刻后又问道:
“那庄主可知王心宝是如何死的?”
钱一两脸色突变,由红泛青,原本便瘦长的脸此时着实像条苦瓜,道:“王心宝?死了?那日离去时还好好的。”
冷凝霜道:“他说的没错,若是他知道王心宝死了,还用得着整日装病在床么,你我方才也见了,以他的武功,这江湖本就无人敢惹。”
子瞻也是点点头,表示默认。
一时又心生感叹,好好的雪顶含翠,怎就被放到了地窖,既发了霉,又怎被搬上了客桌,真不知道该说这庄主是奢靡还是节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