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逼问,携着火焰靠近,将躲在墙角的林拾秋吓得瑟瑟发抖,她忍不住往后退,然而已经退无可退。
冰冷的墙面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当然知道他们的交易,她也想着要配合他,可人在面对疼痛时,会本能的逃避、恐惧……
“林拾秋,你真贱!又是假死又是欲擒故纵,你玩这些手段,无非就是想留在我身边,你也不问问你自己,你到底配不配!”陆霖渊发疯了似的,想到凌南封进过这栋房子,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做过些什么,林拾秋和凌南封在一起时露出的灿烂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想到她对别的男人笑得春光明媚,他就嫉妒的发疯!
他拽过不停躲避的林拾秋,强制霸道,不给她一丝一毫挣扎的余地和空间,就这么生生地,撕碎了。
“啊!”林拾秋痛得发抖,额上泌出豆大的汗珠,“你混蛋,我疼……”
陆霖渊抬起她的下颚,笑容似恶魔,声声冰冷声声无情,“就是要你疼,疼才长记性!”
“林拾秋,我会尽快结束我们的交易关系,往后的一段时间,我每晚都会过来,别再让我撞见你和别的男人出入这栋房子,否则……”他死死拧着她的腰,力道像要把她生生折断,“你就和那野种,一块下地狱吧!”
“唔……”腰部剧烈的痛楚让她不由得呜咽出声,晶莹的泪水不知不觉爬了整张脸。
他说,要和她尽快结束这段关系。
他说,她不配待在他的身边。
他的声声辱骂,都表明了一件事,他厌倦她了。
哪怕此时,他们在床上,做着亲密无间的事,也不过是一场交易,是为了泄愤。
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和爱在里面,这当真是一场折磨,从身到心,她整个的碎了,仿佛这一生都无法再拼凑完整。
陆霖渊的确用了狠劲,为了让林拾秋不再有力气出去会情郎,她一遍遍的逃,他一次次将她抓回。
到最后,林拾秋完全就是一具死尸,他还没有放过她,清冷的月光下,她脸上的晶莹微闪。
直到这时,陆霖渊才发现,林拾秋哭了。
瞳孔深深地震颤了,突然头痛欲裂。
林拾秋这张舒适干净的脸庞,常常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
他从没有对别人有过同样强烈特殊的感觉,经过沈蔓蔓的加工,不由得把这感觉定义成恨。
他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连梦里都是她的身影,连靠近她,都会全身不对劲,头痛欲裂。
陆霖渊突然停下,走进浴室洗澡,每次结束,他都第一时间去洗澡,就像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林拾秋全身都疼,尤其是稍稍恢复了知觉的腿,缓了好久,她都没能重新站起来,似乎又瘫了。
封途的研究所,她无法再去,以后也只能瘫着了,还有这双眼……
她甚至不敢去奢望,陆霖渊会施舍她一双眼角膜。
是他要她瞎的,他有权有势,让她恢复正常又岂是难事,只不过,是他不愿罢了。
陆霖渊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林拾秋倚在床头,满身的愁伤。
那残废的躯体到处是他留下的痕迹,方才没开灯,他没注意,明亮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俊眉稍稍蹙起,冷不丁把毛巾扔向她,“滚去洗澡。”
林拾秋微愣,脸上不见血色,那瑟缩的畏惧,陆霖渊没错过,她拄拐挣扎半晌,也没能走进浴室。
不停地摔倒,手肘和膝盖不一会儿就满是淤青。
明明疼的要紧,她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怕惹他不高兴。
双肩耸动着颤抖,散落的长发是她身上唯一的遮掩,陆霖渊眼中只有那抹孱弱到极致的身影。
心尖,泛过密密麻麻的疼痛。
像是无数只手撕扯着他的心。
说不清的烦躁郁闷,向前几步,打横抱起地上的林拾秋,送入浴室,顺便亲手帮她调试水温。
热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氤氲水汽下,林拾秋睁着空洞的双眸,有些懵。
就听浴室门“嘭”地关上,陆霖渊烦躁的吼声隔着门袭来,“我陆霖渊倒真养了只牲口,路都不能走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