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山下把他们定的东西都送了上来,“哎呀,这上野山的路可真不好走。”抬木榻来的几个伙计都是热心肠,帮着钱清把屋里不要的东西抬出来,又把搬上来的木榻归置好。
领头的伙计累的满身是汗,“钱管家啊,员外夫人是好人啊,你们家大小姐要寻清净的地方养病就送到山上来了,还叫你重新修房买家具。可是你得听我说一句,这野山可不比别的山,里头野物多着呢,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总归不好,劝劝你们家大小姐,还是到镇上员外府住着吧,那里什么都有,住着多舒服。”
钱清笑着点头,“我会跟我家小姐说的。”
伙计和工人走后,周姨从厨房出来,气的鼻孔都大了一圈,“老戏子可真不是东西,她做的恶事把坏名声推到主子身上,她到成了好人了!”
钱清给她拍背,“消消气吧,生了一天的气,明天嘴上要长疮了。”
“我怎么能不气,凭小主子的身份,以后要让人知道在山里住过,是会让人说闲话的。”
“小姐是在乎那些闲话的人嘛?再说,这地方要是小姐不想来,王氏还真能把她弄过来?”
“怎么不能?你当主子不傻啊。”
钱清语塞,只好转换话题,“天也不早了,我去把小姐叫回来。”
避出院外的刘顺儿带着小满仓找到了不少浆果:“小姐,这个真的不能吃吗?”
“等问过你爹再吃。”刘顺儿拎着棍子走在前面,走了一段发现小满仓没跟上来。
小满仓弯着腰看着地上的某处,刘顺儿倒回去才知道,她在看刚被折断的浆树枝。
“小姐,这个跟奶一样。”小满仓盯着冒出白浆的地方,果不其然问出了那句话,“可以吃吗?”
“不可以,这东西是苦的。”
小满仓最怕吃苦的东西,一听立马不看了。
两人顺着小道来到猎户家旁边,还离得有些距离,小满仓就指着篱笆围的小院说:“小姐你看,那个猎户回来了。”
刘顺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我们回头。”
“可是娘说,看见他要把他赶走啊。”小满仓永远最听她娘的话。
刘顺儿牵着小满仓往回走,“不要告诉你娘他回来了。”
“为什么?”小满仓长这么大,除了骂人,还没有瞒着她娘的事。
“你想想啊,这人是个猎户。”刘顺儿开始瞎掰,“他住在我们的地上,是不是得给我们交租?他一个猎户没有钱,只能拿野味来抵,以后你就天天有野味吃了。”
“啊!真的?!”
“嗯,真的。”
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动静,猎户才敢回头,看着刚才刘顺儿她们蹲的那片地方沉思,野味吗?不知道她们爱不爱吃野兔啊。
刘顺儿两人调头走了没多久,就撞上来叫他们的钱清。“爹!”小满仓高兴的跑过去,给她爹看自己怀里兜着的浆果,“爹,这些果子可以吃不?”
钱清蹲下来,在那一兜浆果中,挑出几个白森森的扔掉,“剩下的都可以吃,回去洗洗,跟小姐一起吃吧。”
“小姐,主屋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天再做两个帘子挂上就行了。”钱大管家一边走一边跟刘顺儿汇报小院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