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钧天大陆，西大陆。天南星高等术法学院的一间教师房间中，床上的人突然开始辗转反侧，一开始是轻微的翻身，然后演变为幅度和速度更大的翻滚，直至跌落到地板，换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来自大脑内部的疼痛迫使凌琛用尽力气压迫头部的特殊穴位来降低痛感。

与此同时，凌琛费劲地拖动自己的身体向床另一边的柜子挪去，想要去取上面的精神药物，但是她做不到，剧烈的，宛如长槌砸向头部的疼痛几乎将凌琛的力气降低至底线，颤抖的，不受控制的身体非常不稳定，接连多次将房间内的其他物品碰撞到地上，砸出一下又一下的闷响。

凌琛已经可以说是放弃了挣扎，冷汗几乎覆盖了整个面庞，黏湿的汗水将头发分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

感受着大脑的疼痛，但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继续了，只是漠然的瘫坐在地板上，依靠着墙壁……

在凌琛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来自门外的脚步声，那是楼下的老师，她知道凌琛的状态，她会帮助自己的。“太好了。”这是凌琛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等到再一次醒来时，凌琛已经躺在了校医务室的床铺上，旁边的桌上是一杯薄荷冰水和一小罐淡粉色的药片，那是院长为凌琛准备的特制精神药物，里面的药片数量凌琛记得很清除，现在少了两片。

凌琛活动了两下身体，然后坐起身子。

“醒了？”一人将门推开，坐到凌琛床边的椅子上，语气满是哀怨，“院长把你和我安排在上下楼真是有心了。”

凌琛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已经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前的这位，就是昨天把她从痛苦边缘拽回来的人，她记得那个脚步声，没有比那个声音更美好的了。

凌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对方打断了，“感谢就免了，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

这是实话，凌琛没办法反驳。

“昨天你的反应比之前都要强烈，我觉得应该能引起重视了。”凌琛对面的医护老师将手上的文件板塞到她手上，“你肯定看得懂，你应该知道这多出来的三点浮动代表什么吧？”语气渐弱，里面被掺杂了同情。

“如果实在太累了，真的可以去……”

“不可能的。”凌琛摇了摇头，打断了对方，“那不是我可以负担的了的。”

对方没有说话，但是眼睛瞟了瞟窗外的钟楼，又看了看凌琛，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你不行，但是天南星做得到。

凌琛也没有接话，只是默默低头不语，对方也只是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她。

窗外的钟楼万分不解风情的响了六下，提示着学院内的学生和老师应该做点什么来度过今日了。

听到这一声音，凌琛直接翻身下床，她还有课要去授，在这种地方耽误时间是会影响到学生的，她不想这样。

“如果不舒服了，直接来这里就行了还有，你忘了这个”

凌琛回过头，对方将药片扔到她的怀里，被她用双手捧住。然后一言不发的着上教师制服和围巾走向教学楼。

另一人目送着凌琛离开，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收拾床铺，她并不希望下一个来治疗的学生或者教师的床铺不整洁。

……

“然后我们来看这位同学的研习报告，这一点的论述就有一处很大的纰漏，这个因果关系严重不……”凌琛的理论课堂上，尽管身体并不特别健康，但她仍旧把最具有活力的一面展现给学生。

凌琛正在点评一份理论研究报告时，她看到教室的门外有人在朝她招手，思索再三，她选择先将现在的报告讲评完毕再去迎接……

“某种意义上，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凌琛。”院长捻着胡子，看着凌琛，“这就很好，但是这次并不是来评判你的课堂的。”

“你先跟我来。”院长背着手走在前面，然后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妥一样，又补上一句，“课程我会让另一位老师接替的，学生不用担心。”

……

学院的花园中，凌琛和院长面对面站在亭子下，两人都没有坐下，因为气氛不允许。

“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凌琛，你还有选择的机会。”院长看着凌琛，充满智慧的双眼透露出点点威压，像麦芒一样刺激着凌琛。

而凌琛也没有退缩，也是同样的眼神，不卑不亢。

最终是院长先移开了视线，“你知道的，二级禁术级别的精神治疗可不好申请，天南星也是考虑到大凶的几分薄面才批准的。”蛋疼aneng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