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越喧闹,对某些人来说就越显得孤独。普通人在这世上活一辈子注定十分艰辛,有无良企业家的996搏命制度,有房价市场的肆意妄为,有嫌贫爱富的现实女友,有永远干不完的工作,还有永远不够花的钱。
逃避?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对于失意者来说这生活虽不如狗,但无数人还是不愿放弃希望,努力追寻着远在天边的那道曙光。闲暇时不由感叹,若是能重新来过该有多好。
唐安此刻正在电影院观看甄子丹主演的《锦衣卫》,茫茫大漠,人类显得如此渺小,青龙手持钢刀正在与敌人搏杀,现场气氛凝重,仿佛是在为以寡敌众的青龙担心。突然,一道强光闪过,稀里糊涂的唐安被带到了这个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大明王朝。
对唐安来说,这里与后世有着天差地别,无论是人文,物质,还是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都让唐安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时代显得有些惶恐难安,不知所措。
每个时代都存在特有的一套生存法则,细节虽有差异,但核心却万变不离其宗,“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明朝成化一十八年,北京,原叫北平,在永乐帝登基后,北平改称北京。如今这座百万人口的城市此刻已是八街九陌,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之态。当朝皇帝朱见深是大明王朝的第八位皇帝,庙号宪宗。据后世的专家评价,此人英明宽仁,大有君王风度。
此时的北京城有内外城之分,内城为元大都旧址,东西宽为六千六百七十米,南北深为五千三百一十米,面积为三千五百四十万平方米,外城则是永乐帝篡位登基,迁都北京后为了安置更多的京城人口所建,有二千四百五十万平方米大小。其内城有九门,外城为四门,也就是后世人们所叫的四九城。
城内交通道路基本沿元大都之旧,没有南北贯穿的街道,所以尽是丁字街。城内由主、次干道形成纵长矩形的街道网,网格内即街区,街区内为横向的胡同。庄严神秘的皇宫正处在北京城的中心位置。
衣衫单薄的唐安此刻身在东直门附近,因穿着怪异,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就像是一个生了三只眼四条腿的怪物一样,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唐安内心惶恐并焦急万分,甚至都没有抬头去欣赏这座600年前的北京城,因为唐安明白,初来乍到的他得赶在夜禁前为今晚找个安身之所,不然会被锦衣卫当成贼人给抓起来。
锦衣卫的恶名不用多说,在这个时代它就是邪恶的代名词。“锦衣血屠九千万,只因此命奉皇天,在这大明朝除过皇帝之外,没有一个人是不怕锦衣卫的,比后世的相关部门还要肆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从来不眨眼,唐安可不想刚来就被锦衣卫请去喝茶。
穿过闹市,唐安走到一条较宽敞的街道,说宽敞其实也就十米左右,再加上两边稀稀拉拉的小摊贩,中间能过人的也就四五米,路面也是泥土所筑,每隔几米还能看到几个土坑,自然没法与后世几十米宽的水泥路面相比。此街大多都是一些饭馆,客栈,青楼,当铺之类的场所。
“这就是大明的商业街了吧,也忒寒掺了”唐安心里泛起了嘀咕。
百步之后,唐安驻足于一家名叫“天香楼”的酒楼门口,这酒楼金顶石壁,丹楹刻桷,尽显奢华。就连门口的四根柱子上也绘着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鸟兽图案,显得很上档次。酒楼大门口靠左的一根柱子上贴着一张用行书撰写的“招杂役”字样,
古代酒楼的杂役是很苦的一件差事,要劈柴,要喂马,要洗碗,总之一些没人干的活儿你都得干。唐安也实属无奈,自己刚来这里,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很陌生,连最简单的生存都没法保障,也只能先做一个打工仔了,至于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什么的还是日后再做打算。
走进店里,里面热闹非凡,酒楼共上下两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却装饰奢华,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也不待唐安仔细打量,一位小二便躬着腰上前来,
“这位爷,您要点儿什么?”
唐安稍作镇定道“你们掌柜的呢?”
小二一听不点菜,要找掌柜的,顿时耸拉下脸来,抖了抖手里的白抹布,朝角落处的柜台撇了撇眼,“喏,柜台那边就是”,说完也不待唐安回话,又急急忙忙去招呼客人了。唐安顺着目光看去,一位头戴青布抓角儿头巾,身着深灰布棉袍的中年老者正站在柜台处,劈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此人显然就是这“天香楼的掌柜了”。
“掌柜,咱这里是招杂役吗?”唐安没有躬身,只是稍微降低了语调。
听到有人问话,掌柜的翻了翻眼皮,抬起头打量着唐安,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几番扫视,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带着疑惑开口道
“你这身装扮,我至今还从未见得过,你是哪里人氏?”
对此唐安也不慌张,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如何解释自己身世的问题了。
“掌柜,我叫唐安,本是大明湖州人士,4岁时父母离世,我为讨生计沦为乞丐,日子虽苦,却也勉强饱腹。谁知六岁时,我又被一群恶汉拐去海外充当奴仆,长达十年之久。那里的人金发碧眼,身形高大,虽有力,但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