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阿姨收声之后,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将正在扫地的陈纪叫了过来,将一地书册赠送,足足七十六本!
陈纪来回搬了数次,在那最后一次搬书刚出门之时,被妇人叫了回去,未言语,只是将一块玉佩丢到书上,便让陈纪一起带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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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愈浓,酒香便愈浓,每天这个时间,李昱便收拳酿酒,陈纪便来蹭酒蹭拳。
“三分柳叶弯,七分剑气长,
凤眼似桃尖儿,不敢放心上。”
后有诗人如此评价这天下间最猛的女人,毕竟天下武甲除了武夫境界高,一身就只有这眉眼可得倾城之评这一个优点了,作为一女子,身段似男人也就罢了,性如烈火,肤如麦糠,至于习惯谈吐,更是从来无人提起,何人敢提起?!
“昱姐,你这性格不改改,以后嫁不出去的。”
陈纪单手接住酒坛,另一只手扶住后边槐树稳住身形,话音刚落,紧接着又两坛酒飞来,陈纪左手下捞,右手右脚同时伸出去接,却是同时传来剧痛,陈纪身体一震,再接,便觉得巨力传来,向后折腰卸力,再接,应声而倒,右手右膝正接住了两坛酒。
“喝完滚去学拳。”
陈纪也不恼,揭盖便喝,大饮一坛之后拜过李树,便由李树喂拳。
李树压境至武夫三境水银境,两人捉对厮杀。
起先百拳各有来回,只见李树突然提速,一拳正中陈纪腹部,又一拳自上而下直冲百汇穴,陈纪提手便挡。这一拳正中虎口,又一鞭腿踢向陈纪头部,快要到时又提力下劈,正中檀中,紧接着欺身而上一拳捣向面门,身下双膝撞双膝......
陈纪四仰八叉的躺在院中,四窍流血,不得动弹。李树单手提起陈纪,一步跨进厢房扔进药缸。
“叔啊,今天有点强啊。”
“还不是你小子嘴欠,她让我用她的三境和你打。”
陈纪无言,一同练拳数年。自然知道差距如何,自己能吃的苦李昱一样能吃,自己能挨的打李昱一样能挨。自己要练一年的把式李昱只用两个月,自己已经走了三年的桩李昱早在两年前就练成了。好在陈纪自生下来就从未有过争强好胜,从来只是做自己即可,也没生出什么其他心思。
李树在药缸边上讲,陈纪便在里边听,大概有一个时辰后,李树也回去睡了。便独留陈纪一人在这库房里泡着。再过了大半个时辰,陈纪也从缸里出来,穿好衣服,倒掉残留的药液,便出了李家。
正是月色夜色两相宜的时候,陈纪两袖大开,摆动不停,一式做那单拳擎天状,一式做那揽星河状,皆不是什么武道拳法。
只不过是陈母在陈纪年幼时哄他睡觉时说过,向天一抓,轻轻一抹脸,就可留月色在脸上,晚上便可以睡的更香,还会有神人入梦来。
陈纪便夜夜抓月,年年以月色上坟敬酒。
但求吾母长眠长安,待我法力高绝,便以神人入梦去。